“我問的不是你。”
他低下頭注視著阮楹,她眼神明亮地,笑靨如花,語氣輕柔中還含著笑意,“我可不稀罕他。”
連燦頷首,還沒等阮楹看清動作,羅鴻便被連燦一腳踹地向後倒。
“找女人當藉口,你的能耐也是可憐。”
羅鴻忙試圖爬起來向他請罪,但見他將油紙傘遞給阮楹,淡淡道,“雨停了,你走罷。”
“那就先謝謝世子今日的人情了。”她低首接過傘,便爽利地轉身走向木殷閣。
雨停後的天,總有股額外明亮的新感。連燦恍惚想起上輩子他是在東宋交戰時死的。本是在軍營混日子的,但兩國交戰,他做了逃兵,被其他憤憤不平的副將當眾以軍規斬首的。上輩子是個膽小鬼,這輩子愈發膽小了。
他蹲下身,滿目戲虐地打量著眼前狼狽不堪的羅鴻,“今日放你一馬,改日再見。”
羅鴻顫顫巍巍地抬頭,滿目的不甘。在雨後晴光下,連燦身上雍容華貴的暗紅金袍大放光彩,映襯著他風流倜儻,卻又不覺感到一股奢華高貴之氣。
馬車緩緩駛走,羅鴻也慢慢爬起身。
這頭從南平的馬車也正慢慢駛向榮安候府。此時的鍋夫人院裡正熱鬧著準備著過三日後的老太太生辰。
郭夫人笑吟吟地準備了紙墨,“先立下個名單,這才不好出錯。由尊到從是好,這第一定然是長公主府和臨安王府。”
阮博知在一旁道,“長公主府怕是隻派個女官來,這臨安王府我們下了這般多年的帖子,也同投諸江海般了無音訊。”
郭夫人雖同意的很,但這兩封帖子還是準備的格外精心。“皇家人總是有些傲氣的,我們待她們,還是要熱屁股貼冷屁股。”
赴宴
叫陳平心裡不舒服的夏府宴一轉眼便到了。
大家都一大早地到老太太那頭請安。老太太身邊的宋媽媽替各個來請安的都備了一小屜的糕點墊肚子。
大家都到了七七八八,老太太細細打量著各個孫女,覺著今日大家的穿著都還得體。阮楹用手託著頭,見阮逸眾人意氣風發的,尤其是今日的阮盛容特別嬌媚。
阮盛容一襲淺紅繡服,頭上佩著青玉簪,脖上是塊紅寶石,臉上抹了淺淺的腮紅,膚肌賽雪,眼兒生媚,顧盼生輝。小嘴豔若櫻桃。
連阮逸都不免誇讚道,“妹妹今日是要奪去這夏府夫人的風頭了。”
“哥哥就會說笑。”阮盛容嗔怪他一眼。雖說嗔怪,可眼裡那抹高調的自信卻是愈發強烈。
阮逸輕輕移開眼去偷瞄阮楹,見她安靜地坐在角落的交椅上,眼眸眼波流轉,卻端著一副客氣的笑容在默默察言觀色。阮楹似乎察覺到他投來的目光,淡淡地掃去他一眼,他忙轉回頭去,心中被奇怪的羞澀給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