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鏽鏽,王爺夫婦在目睹兒子那般撩人的舉止下,竟都納納地手足無措。
“兒子真是,無師自通。”王妃笑著回頭瞧了王爺一眼。
王爺眯眼遠眺,贊同道,“何止,還青出於藍勝於藍。”
再說阮楹,本以為只要出了王府便能和他拉開距離。誰知上了馬車,這世子還親自同她坐一乘。他端著笑容,一邊玩弄著手中的羽扇,不時打量兩眼她。
“世子倒是十分好的心情。”阮楹淡淡道。
連燦託著下巴,挑眉笑笑。好心情?還不是因為他計劃竟提早能找到如此稱心的殺手。上輩子叫江贏對他乾的那些卑鄙齷蹉的事,今時今日他要先他一步來還擊回去。
“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將手下最強的交給我五日即可。”
“是。”阮楹淡淡道。
“王爺若說完了,便走吧。若這馬車真在榮安候府門前停,那阮盛容這幾日少不了要算我一次,費我心神。”
連燦聽完,頷首連連,雖本就不打算同她一道到府裡面,只是為了騙過王府裡的八卦鬼和皇家的眼線罷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將計就計,他微抬下巴,淡笑道,“那本世子就聽你的,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說完便掀開簾便縱身一跳。阮楹幽幽地嘆一口氣,開始思考起派誰去給他。要靈活的便是武平,要最厲害的,便是武陽。這些暗衛拿來做人情籌碼,也是可笑十分。但這些年她同阮青妙若是少了暗衛的保護,怕她早就葬身於候府之中。
馬車一會便到了。
光下只有阮青妙同她的貼身丫鬟青兒等著。她挑開簾子,見阮青妙也對她展開笑顏,揮起手來。她正欲下車,卻發覺自己的腿腳暫時沒法動,心裡暗暗叫恨方才將連燦趕走。
正懊悔時,一個強壯的女子從前頭走來,“阮三小姐,世子吩咐由奴婢駕完車後來背您入府。”阮楹忙點點頭,忙上了她的背。一邊被揹著一邊還不由的覺著這連燦實在是料事如神,竟早早料到她會趕他下車,竟將車伕換作女的。
再說連燦去了趟十指閣後忙完事,一回到府上 便見自家王爺王妃,定遠候府世子嚴景遠,大將軍之子鄭志文,以及陳翰,還有在一旁吃時令水果的二妹正聚作一團,在府中的空地上擺了大酒席吃酒。
“父親,哥回來了!”連霏笑嘻嘻地衝大家道。
連燦淡定又疑惑地走向空間的空席,見眼前各位皆是一臉喜悅,舉杯飲了口酒,“各位有何事?”
嚴景遠一臉看戲地衝連燦點著手指,“王爺說今日你莫名其妙地將一位女子送到府上來養病,又莫名其妙地送走人家,可是?”
陳翰笑得燦爛,“平日還憂你小子不近美色,現都直接把人家送進府裡頭,好有男人氣概。”
連燦瞥了王爺和母妃一眼,兩人皆是在一旁高興的咧嘴笑。看來誤會的還挺深。他裝作無奈道,“今日送陽姨的時候可不是遇刺了?這姑娘是被誤傷,那阮家人一副冷漠心腸,皆在那看戲而不救人命,心中不忍罷。”
王爺笑得樂呵,“少見你心下不忍,真是鳳毛麟角。”
鄭志遠對王爺笑道,“是那野心勃勃的榮安候府的庶女,誰不知那阮博知一心想把嫡女嫁給連燦,你倒好,瞧上人家不在意的落魄庶女。”
王爺連勝見聊到婚嫁問題,忙表態度道:“當年蘇蘇嫁給我,我連勝也沒在乎過她只是個庶女,我們家不在乎這類身份,喜歡就娶進門。”
“是是是,連燦你快找個老婆來。”
“滿京城的女子有一半都對你有意思,同你出門遛彎,就常有小姑娘臉色羞羞的同你表白。實在是叫我苦啊!”
“這家女子可是姿色極好?”
一旁默默飲酒的連燦顧著父親面子,沒用眼神找死嚴景遠這一眾狐朋狗友,聽見王爺有愈發興奮的意思,心下無奈,淡淡笑道,“我同這家庶女沒有什麼事情,你們花邊若聽足了,便早些歇息。明日大早還有宮宴,別忘了。”
連霏抬起臉對大哥一撇嘴,“看大哥這模樣,一臉護著人家,我都知道了。我偏要去認識認識那位未來世子妃。”
王妃望著孤獨走向門外的連燦,心中倒還真期盼著他能早日遇見佳偶,能融化他心裡旁人觸碰的冰柱。雖親如母子,卻常常摸不透他到底是有什麼打算,甚至不清楚他真實的性格到底是怎樣的?倒希望真如表面般張狂無畏,倒也是真實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