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聖心中有壓抑了十八年的憤懣,此時爆發出來,一把扯住芸笙的頭髮,拽著瘦弱的芸笙來到一身紅袍的新郎官面前,盯視著男子,咬牙切齒的道:“唐樂天,你也有今天?當初你待我如狗如奴,呼來喝去,隨意踐踏,今日,我要在你的婚禮上,在你的洞房中做你妻子的新郎官。”
“哈哈哈哈……唐樂天,從今日開始,你的未婚妻就是我的貼身奴婢了,我賞你在洞房中觀瞧這一出好戲!”
猖狂淫邪的笑聲中,司徒聖扯著芸笙帶著鳳冠的頭髮,一邊寬衣解帶,一邊意氣風發的大步朝著洞房走去。
芸笙不過是普通人,身輕體弱,那裡是司徒聖這樣的練氣修士的對手?無論怎麼掙扎都是徒勞,被扯得歪歪斜斜朝著洞房滑去。
眼瞅著洞房越來越近,芸笙猛的咬緊牙關,奮力一掙,鳳冠咚的一聲落在地上,上面的各種珠翠寶石朝著四周潑濺出去。
而司徒聖手中一輕,只剩下一縷帶血的青絲長髮。
“樂天,我終不會叫你因我受辱,但願還有來世!”芸笙不捨得看了一眼發呆的唐樂天,隨後咚的一聲,一頭撞在藥王殿中的金絲巨柱上。
整座大殿似乎都晃動了一下,鮮血染紅了古銅色的柱子,芸笙頹然倒下。
司徒聖愣怔了一下,眼中閃現出濃烈的怨毒,將手中鮮血淋漓的長髮用力擲在地上,咆哮道:“晦氣!晦氣!看看死了沒有,就算死了也給我拖進洞房裡!”
黑衣老者連忙上前,伸手探查鼻息,隨後冷笑一聲道:“尚有一口氣,叫公子您盡興沒問題!”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顆棗紅丹藥,撬開芸笙緊閉的嘴巴,塞進口中。
司徒聖面色稍霽,正要開口,卻感到身後有些異樣,整個大殿上有一股冷風旋起,殿中的紅燭隨之一熄,暗淡不少,大紅燈籠也緊跟著搖擺不定。
“旺財,你過來!”平淡而渾厚的聲音,就那麼突兀的在司徒聖身後響起。
旺財是唐樂天給司徒聖起的外號,這個外號從童年開始宛若噩夢一般一直伴隨著司徒聖直到如今,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唐樂天才會這樣稱呼他。
這冰寒的聲音刺穿了司徒聖的背脊,司徒聖感覺自己的胸口在噌噌的冒涼氣,甚至他吐出的氣息都在眼睫毛上結了一層冰花。
他不想去看這聲音的主人,但腦子卻管不住這個對那聲音順從了十八年的身子,僵硬的緩緩轉頭。
滿殿的紅燭簇擁,一身耀眼的喜袍包裹中,哪裡還有什麼痴痴傻傻?
站在那裡的,是一頭老虎,不,老虎沒有這麼可怖。
那是一頭飢餓的嗜血暴龍。
唐樂天神情冷漠的站在那裡,倨傲寂靜,嘴角上似乎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