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無暇細想,張瀛山身形一低,腰上發力,旋轉半圈側身繞到此人身後,一把抓住拍自己肩的手,反手使出一套虎爪擒拿,一抬腿猛然壓在此人肩頭,
一套動作瞬間發生,如行雲流水一般,身後這位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制服在地,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
聽說話是人的喊聲,張瀛山心裡的石頭落下了三分,再仔細一聽,聲音似乎還有點耳熟,
定睛一看,不是旁人,原來是這片瓜地裡看瓜的小夥子——有福。
有福如今十七八的年紀,早年間是由爹媽逃難時帶到膠東地界來的。
兩口子一路奔波、餐風露宿,早已落下頑疾,在膠東安頓下來之後沒多久便雙雙撒手人寰,鄉里鄉親可憐孩子還小,便東家一口飯西家一碗粥,將從小他拉扯到現在,又給他重新取了個名字叫做有福,就算是個命運多舛的孤兒命格,好賴不濟也能為了圖個好彩頭。
張家乃是膠東城中的大戶,趕上光景不好的年份,常常搭起粥棚,施粥佈道自然是不在話下,所以有福從小便於張瀛山相熟。
這小子一副四方大臉,跟誰都樂呵呵的,為人和善,在鄰里鄉間中也頗有口碑,坊間一直流傳著張瀛山的事蹟,所以有福最佩服的也是此人。
張大爺以為背後有人偷襲,手下沒有輕重,捏的有福齜牙咧嘴哀嚎不已,急忙忙鬆開了手腳,伸手將有福攙起身來。
有福揉著肩膀佯怒道:“你可真行啊大哥,這大半夜的您不睡覺,跑我瓜地裡來幹嘛了,莫非是老婦人想吃瓜,那您言語一聲,我明天直接送到府上去便是了,也犯不上半夜來瓜地裡和我動手啊。”
“沒有沒有,你別瞎猜。”張瀛山摸了摸鼻子擺手道,
“倒是我還沒問你,深更半夜的這麼安靜,你是怎麼人不知鬼不覺的摸到我身後來的?莫非你也學過輕身屏氣的功法不成?”
有福撓頭道,
“您可別拿我開心了大哥,我哪會什麼功法,估計是從小在瓜地看著西瓜,常有野兔刺蝟之屬趁著夜色前來糟蹋,年深日久,這些東西都學精了,放夾子下套子都不管用,只能悄悄接近掄起棍子,一棒子打暈,要是沒有這個手藝,一夏天過去,我這一地的西瓜,怕是早就不剩幾個了。”
張瀛山聞聽輕輕點頭,
“沒看出來你還頗有天賦,是顆練武的好苗子,如今都什麼光景了,天下這麼亂,你埋頭種瓜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呢?改天有機會,下山來我教你一招半式,以後不敢說行走江湖鋤強扶弱,自己拿來防身也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