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這一招特別狠,對於我這個大梁的故人來說。
這是我第一次領兵,領兵幾萬,而面對的是十幾萬的大梁士兵,可以說是實力懸殊。
這件事我和她說過了,她的反應很激烈,她是我見過最聰慧的女人,趙瑜這樣安排的深意,她自然也懂,所以她堅持要跟著我,而我不同意。
我不太知道趙瑜現下對她到底是什麼心思,但我知道他不會讓她去冒險。
饒是她說什麼,我不當回事就好了,我答應你會平安回來,戰場不是女人該去的地方。
整頓好軍隊,我就領著士兵出發了,趙瑜給我派了副將,名叫張子朗,也是書生般的長相,只是他遲到了。
我沒有想過會在軍營裡見到她,她穿著軍裝,女性特質都掩住了,可我認得出那雙眼睛,那笑起來的淺淺梨渦。
只是我沒有理她,她很生氣,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我給了她軍棍,她強忍著什麼話都不說,直到暈倒的那刻,我心疼地將她抱入懷裡。
軍營是不需要女人的,可是和她又說不明白,我就只能讓大夫給她下點藥讓她多休息一會兒了。
張子朗這人還算可靠,我讓他將她偷偷送回皇宮去。
6
收到張子朗信件的那刻,我本來平靜的心狂亂地跳動起來:周槿歡你怎麼就那樣大的膽子,敢深入虎穴?
我馬上就回了信,做了最周密的部署,若是能早些將象州攻下,一切都好說,若是晚了些,只要能按照我信上行動便可無事。
當象州之戰結束後,我就帶著士兵馬不停蹄地去了漳州城,戰事的發展都在我的掌握中,因為我看到那城樓上計程車兵手腕綁著一個黃色的帶子。
城門對我們大開,士兵衝入漳州城,胡何的軍隊一下子就渙散了,而我也和胡何正面交鋒了。
我本是大梁人,對於這位胡將軍也是知道的,只不過我在前朝,他在軍隊,不熟悉罷了。
他免不了讓戲謔我,我也不讓步,可我看到周槿歡,她被人綁著,一直朝我使眼色,而我不願意拿她冒險,一點兒也不願意。
胡何走了,可她安全地回來了,這樣就足夠了。
她昏迷的時候,我就靜靜地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眉目如畫的臉有時候會恍神:她怎麼就那樣的大的膽子,能做出那樣危險的事情?
她醒來之後,先是哭哭啼啼地說著自己害怕,後又再三警告我不要丟她一個人,理性地說我是不該答應她的,可看她那樣認真的表情,我妥協了:她這樣倔的女人,若是不答應,只怕漳州城之戰的舊事還會重演。
7
回到鄴城之後,趙瑜並沒有見我,這讓朝野上下都議論紛紛,我倒是不在意,可週槿歡卻慌了神,說趙瑜有心要治罪於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況且這樣風口浪尖有所行動,只會坐實罪名吧?
她聽我這樣一說就釋然了許多,我看她一副想哭的樣子,突然覺得有這樣一個女人為自己操心,感覺真的很好。
她收了我的藍色絲帕,說是要繡些花樣,老實說我還有些期待的,雖然幾日後我看到那藍色絲帕上歪歪扭扭的三個字之後,我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趙瑜一直都冷著我,我的蕭府很是冷清,朝裡的人都是老油條,趙瑜沒有什麼表示,他們自然是不敢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