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楚平應聲道,攜手湊上前來。
來到近前,發現一位賣油餅的老漢,與一個武生裝扮的青年閒漢扭打在一起,只聽老漢口中,不停地叫喊道:“臭小子,光天化日的,居然敢偷老子的錢,真是太大膽了你。刁三,趕緊地,把錢袋子還給老子,否則,老子定不放你過去。”
青年閒漢刁三毫不示弱,一邊忙於拉扯,一邊高聲喝道:“唉!我說老張頭,你哪隻眼晴瞧見俺偷你的錢袋子了,休要誣賴好人啊!”
張老漢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好呀!刁三,你個兔崽子,偷了我的錢,你居然還不認賬,你……你可真是壞透了你!不管怎麼說,你今天不把錢袋子還給我,就休想離開這裡。大不了,我老張頭拼舍掉今天的生意不做了,也一定要跟你糾纏到底。”揪住他的衣衫不放手。
刁三怒不可遏,一把將賣油餅的張老漢推搡在地,“刺啦”,刁三的衣服被撕裂開來,刁三怒眼一瞪,指著倒地的張老漢,怒聲喝道:“張老頭,少爺我壓根沒偷你的錢,你反倒把本少爺的衣服給扯壞了,這可倒好,該著你賠少爺我衣服錢了。”伸過手去,喝道:“快點兒的,拿錢來罷!攏共一百二十個大子兒,一文也不能少。”
“我呸!”張老漢坐起身來,怒聲罵道:“刁三,在咱整個三閻鎮上,誰人不知道你刁三是哪號人物啊?整日裡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的,什麼正經營生也不會做。若不是你方才故意撞了我,我身上的錢袋子,又怎麼會憑空不見了呢?難道還會讓大風颳跑了不成?肯定是被你這王八羔子給順手牽羊,偷走了,你趕緊地給我還回來!”說著,撲身上前拉扯刁三。
刁三一抬腳,“噗通”一聲,將張老漢狠狠地踹倒在地上,罵道:“他媽的,不要臉的臭油老糟,少拿他那滿身的汙穢油氣,來汙了少爺我這身乾淨的衣服,呸!”一淬口,轉身便走。
張老漢哭天搶天地喊叫起來:“哎呀,老天爺呀!你可睜睜眼罷!偷了錢還打人吶,可還有天理呀?天吶,老實人活不了哇……”
圍觀的路人議論不止,紛紛指責刁三的強橫霸道,刁三亳不在乎,一個勁兒的胡亂指一通,喝道:“去……!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少他孃的在這裡操閒心。”
楚平實在看不過去,快步上前,攔住刁三的去路,好言好語地同他商量道:“這位兄臺,既然你一再堅持,自己並沒有偷那位老人家的銀錢,又何必非要動手打人不可呢?難道像兄臺這樣斯文的人物,卻不曉得尊老愛幼的道理嗎?兄臺,請聽在下一句勸,還是趕緊地過去,向老人家賠個禮、道個歉罷?”
刁三踮腳聳肩,擠眉弄眼的,上下打量楚平一番,冷言冷語道:“哎呦呵!嗑瓜子居然磕出臭蟲來了,從哪兒跑來的野小子,居然來這裡操閒心?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呀?趕緊地,閃路啦!”伸手一巴拉,壓根推不動。
楚平也不動氣,冷冷地說道:“若不向老人家賠禮道歉,今兒個,你休想從這裡過去!”
“媽的!討打!”上來就是一拳。楚平也不避讓,一伸手刁住他的手腕子,朝懷裡這麼一帶,腳下一絆,“噗通”摔了個狗吃屎,路人見狀,齊聲叫好。
刁三頓覺顏面掃地,羞的他面紅過耳,“咕嚕”一聲,從地上爬將起來,又是掄胳膊又是挽袖子的,呲牙咧嘴地罵道:“他媽的,你這臭小子敢情還是個練家子啊!居然敢摔我,本少爺今兒個定要你的好看,小子,看掌法!”左右開弓,揮舞雙掌,倒也“噗、噗”帶風,有幾分的氣勢。
楚平哼哼一樂,不屑道:“小兒科!”待他臨近,快步跟進,雙手合十迎上前來,上下分手,使了個“白鶴亮翅”的招式,將刁三的攻勢迅速化解掉,一掌擊於胸前,一掌打在小腹上,只消用了不到二分的力氣,“噗通”一聲,刁三立馬摔了個四腳朝天,嗷嗷直叫,興奮地水伶玉連連拍手叫好。
刁三摔倒的瞬間,懷裡的錢袋子突然掉落出來,楚平快步上前,撿拾在手,來到老漢的跟前,說道:“老伯,這可是你的錢袋子麼?”
怎料,張老漢連連搖頭道:“不是!”
刁三使了記鯉魚打挺,從地上躍將起來,快步走上前來,喝道:“呔!聽見了沒?不是他的,那是我的錢袋子,快點還給我罷!”
楚平不免有些洩氣,正欲還回去,卻聽到水伶玉笑道:“慢著!”來到楚平跟前,從他手中接過錢袋子來,解開一瞧,立馬瞧出端倪來,衝著楚平微微一笑道:“楚平哥,你問問這小子,他是做什麼營生的?”
楚平只覺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說道:“伶玉,問他這個作甚?”
“哎呀!教你問,你就問嗎?”水伶玉說道。
楚平無奈地搖了搖頭,忍不住笑了笑,衝著刁三問道:“敢問這位兄臺,你到底是做何營生的?”
刁三環顧四周,吱唔道:“我,我是開賭坊的。怎麼?和這個有什麼關係嗎?”
“哦!原來是開賭坊的。如此說來,那這錢袋子裡的銅錢,恐怕未必是你的嘍!”水伶玉笑道。
楚平更為疑惑,問道:“伶玉,這話怎麼說?”
“哼!我先不吿訴你!”水伶玉倒賣起關子來,衝著路人說道:“各位,有誰肯替我端過一盆清水來呀!”
“我!”一人喝道,工夫不大,一盆清水端到跟前來。此時此刻,楚平立馬明白過來,心想:“還是伶玉細心!這丫頭,鬼主意就是多!”
“叮叮噹噹”地,水伶玉將錢袋子裡的銅錢,悉數倒入盆中,只見水面上頓時泛起層層油光來,眾人恍悟道:“哦!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