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聞言,欣然應允,一齊動手,於林子中挖出一個一丈見方、三尺來深的大坑,將葛家四賊,連同毒娘子在內,一併拖入坑中,用泥土掩埋好,蓋上樹枝枯葉等物掩藏形跡,一切處理停當,刁彥祖攙扶著妻子莫蘭,朝棲霞嶺方向進發,楚平背起仍舊昏睡不醒的水伶玉,按原路折返回鎮店去了。
回到店裡,見水伶玉趴臥在楚平後背上昏迷不醒,客店掌櫃的心中好生詫異,從櫃檯裡急轉出身來到近前,朝楚平問道:“客官,姑娘方才離店的時候還好好的,才這麼一小會兒的工夫,咋就昏過去了的?不知姑娘,這到底是咋的了?”
楚平眼珠一轉,脫口而出:“哦!沒什麼的!玉兒她,她只不過是走路走得有些勞累過度,一時犯起了頭暈,所以才會暈倒的〉在沒法子可想,我才不得不又將她給揹回咱店裡來的,如有叨擾之處,還請掌櫃的見諒!”
“瞧客官說的,咱開客店的目的,不正是為了給來往鎮子上的客人提供方便的嘛!有啥可叨擾的?客官,請隨我上樓來吧?”說著,將楚平請到樓上來。
來到二樓,將楚平讓進一間僻靜的廂房裡,說道:“客官,這間房子既乾淨又幽雅,更不會有外人前來打攪的,用來給姑娘安心靜養,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楚平朝四下裡掃視了一眼,覺得甚合自已的心意,於是,轉過身來,對掌櫃的說道:“多謝掌櫃的,我就選這間好了。”
“噯!”掌櫃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小的先且退下,客官如有什麼需要,請儘管來櫃檯前找我便是了!”言罷,轉身退下樓去。
楚平進到房裡,先是將水伶玉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順手拽過一床被子,替她蓋好,迴轉身走出房來,反手將房門帶好,來到樓下,吩咐夥計打來一盆清水,端到房中,搬過一張椅子坐在床前,見水伶玉睡得甚是香甜,伸過手去,輕輕地撫摸她的臉蛋,心想:“還好玉兒無甚大礙,否則的話,教我又如何能夠原諒自己的。”想到此,心中好生自責不已。
取過毛巾,蘸了蘸盆裡的清水,替水伶玉擦拭臉頰。擦拭完畢,將水盆端到角落裡,依舊坐回椅上子,寸步不離地守護在她的身旁。
直到天過午時,水伶玉方才甦醒了過來,睜開睡眼,見到房中的擺設變了樣,一側身,又見楚平正趴臥在自己的床邊打呼,心中一陣驚疑,思道:“咦?真是奇怪了?我怎麼會跑到楚平哥的房裡來的?”伸過手,準備觸控楚平的手。
豈料,楚平並未睡熟,瞬間驚醒,見水伶玉甦醒過來,心中甚是高興,一把抓住了她的玉手,笑道:“玉兒,你終於醒過來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睡到天黑才肯醒過來的。”
水伶玉微微一笑道:“瞧你說的,我又不是豬,哪兒來得那麼多覺的。楚平哥,你……”未再繼續說下去,猛然間注意到了楚平右臂上的刀疤,心中甚是驚疑,朝著楚平問道:“楚平哥,你的胳膊怎麼了?被誰給劃傷的?”
楚平先是一愣神,急忙抽回帶傷的胳膊,躲藏到身後去,說道:“哦!沒,沒什麼的,玉兒你不用太的的。”
“我怎麼能不的的?”水伶玉差點兒沒哭出聲來,哽咽道:“楚平哥,你告訴我,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把你胳膊給劃傷的?到底是誰?”
“玉兒,你先別激動,還是先躺下身來,我再來慢慢地告訴你。好不好?”扶著水伶玉躺下身來,按照先前莫蘭教給他的一套說辭,對水伶玉一字不差地詳細道來:“自打咋天夜裡,我起夜上廁所,不經意間,發現你昏倒在屋子外邊,於是,便將你抱回房中。當時我並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只好一直守在你的床前,不停地呼喚著你的名字,只盼著你能夠及早地醒過來。
豈料,一直捱到了天亮,我呼喚了足足有一千多遍的,可是,你這隻大懶蟲,貪睡的實在厲害,始終也不肯醒過來的,我實在沒法子可想,於是,便前往鎮子上的醫館,延請大夫,來客店替你瞧病的。
可是誰曾料想,才剛走出店去沒幾步路,突然遇到了一夥地痞流氓,正在欺負一個姑娘家的,我心中一時激憤,一抬腳直衝上前去,出手狠狠地教訓了這幫無恥的畜生∩於我出門時不曾攜帶佩劍,爭鬥過程中,一不小心,便被賊子給用刀劃傷了胳膊,不過慶幸的是,傷得並不是太嚴重,你瞧,傷口都已經癒合了,相信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完全好起來的※以,玉兒你不必太的的。”
“不!我不相信!”水伶玉連連搖頭道:“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楚平哥你的身手,又豈是幾個小蟊賊能傷害得了的!楚平哥,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楚平心頭一愣,思道:“這丫頭,咋這麼鬼精的,這樣還騙不過她?”嘆了口氣,說道:“玉兒,難道你沒聽說過,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的麼?我楚平也是凡人一個,被人所傷,再所難免的。反正方才我說的,便是事情的真相,如果你硬是不相信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隨你怎麼想的。”轉過身去,背對著水伶玉,以免教她瞧出端倪來。
水伶玉細細一想,倒也覺得頗有道理。拉過楚平的胳膊,勉強笑了笑,說道:“哎呦,好了,楚平哥!我相信你就是了,你別不理我的麼?”
楚平背對著水伶玉,偷偷地笑了笑,問道:“你當真相信了?”
“嗯……!”水伶玉連連點頭道:“我信!我當然信了!你快點轉過身來罷!好不好的嘛,楚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