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尾隨過來,趙朔只覺得事有蹊蹺,蔣洪不奔縣衙而去,而是奔著一家酒樓走來♀家酒樓,規模宏大,雕樑畫棟,富麗堂皇,當屬一流的行當¨頭一瞧,名為“紫仙闋”。
蔣洪朝一隨從低聲附語幾句,隨從連連點了幾下頭,一路小跑離開了℃後,蔣洪與另一人轉身走進酒樓裡去。
趙朔心中好生疑惑:“奇怪?這廝到底想要幹啥?莫非是想要宴請客人。”哼哼一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這畜生宴請的,到底是哪路貨色?”隨後進樓。
來到裡間,挑了角落處的一張桌子,坐下身來,由此到蔣洪所坐的距離,兩者之間相隔不甚太遠,正好可以聽清楚他們說話的聲音。
工夫不大,只見適才跑離開的隨從,引領一人走進酒樓,直奔蔣洪跟前走了過來「瞧這人,怎生涅?只見他長得是紫膛麵皮,眼如丹鳳,眉似臥蠶。滴溜溜兩耳懸珠,明皎皎雙睛點漆。唇方口正,半扎鬍鬚,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倒是生得一幅好相貌〖摸三旬的年紀,一身青巾皂袍,儒生裝扮,瞧起來,倒像是有點兒學問的樣子。
來到近前,與蔣洪對施了一禮,蔣洪率先開口道:“兄長,多日不見,一向可好啊?”
“還好,還好!有勞賢弟掛念了!”客套謙讓一番,接連坐下身來,兩名隨叢,暫時離開這裡,“噔噔噔”幾步跑下樓去了。
蔣洪朝夥計一招手,備好的酒菜,陸續端上桌來。杯盤碗筷,瞬間羅列整齊⊥菜的夥計,一股腦兒地,全都退下樓去。
蔣洪執過酒壺,依照先賓後主的次序,將酒杯依次斟滿,先是來了個“開門禮”,說道:“兄長,請!”
“請!”仰脖一飲而盡。
飲過灑後,來的這人,撩起衣袖擦了擦嘴,開口言道:“賢弟請為兄的來此,不知究竟所因何事?”
蔣洪笑了笑,說道:“不瞞兄長,小弟此番進城來,的確是有要事想請兄長相幫!還望兄長念在結義之情,勿要推託才是啊!”
姓黃的用手捋一捋鬍鬚,笑道:“唉?賢弟客氣了,你我二人,是一個頭嗑在地上的兄弟,又同在關帝老爺面前起過誓的°我二人雖非骨肉同胞,然亦勝似親兄弟一般,賢弟如有什麼難處,請直接對哥哥我明說便是,何來相請之辭的?豈不忒見外了點兒!”
“是……!兄長教訓的極是,是小弟的失言了,小弟自坊杯!”飲過酒,蔣洪再次開口道:“兄長爽快,那小弟的,也就不來那些彎彎繞了!實不相瞞,小弟最近瞧上了一家好鋪面,故而特來相請兄長相助一二的!”
聽到此,趙朔心中發恨,思道:“哼!可惡的畜生,虧你好意思說出口來,真是恬不知恥!也罷,我且看此人,究竟如何答覆於他!”
姓黃的笑了笑,抿了一口酒,說道:“好說,好說!此乃小事一樁,賢弟不必心急的。”
一聽這話,趙朔氣得差點兒沒從座位上直接跳將起來,氣得他怒眉上揚,咬碎了滿口的鋼牙,指骨咯咯直作響,忿恨道:“可惡!身為官家的人,竟也這般糊塗,真是該打發這倆畜生,到他姥姥家去了!”
可接下來一聽,趙朔心中頓時一陣暗喜』聽姓黃的這廝說道:“此事雖說有些著急,卻又不可張羅得太緊了,畢竟乾黃某的前程,還是慢條斯理的方為好些≠者,新到任的這位縣太爺,是一頭犟驢,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實在是難伺候的很吶!”
蔣洪不勝詫異,兩隻眼晴瞪得猶如鈴鐺一般大,張大了嘴巴,說道:“怎麼?難道盧老縣尊,辭官不做,回鄉養老去了!”
“非也!”姓黃的抿了一口酒,朝他解釋道:“不知怎麼搞的,盧縣令做事不周,走露了風聲〔怪他自己個兒官運實在是太差勁了些,點子又背,一不小心,被上級衙門給抓住了把柄,朝上頭告了他一狀,這不,就被朝庭下旨,給革職查辦了!”
“痛快!”趙朔心喜之餘,差點兒沒叫出聲來。
蔣洪聞聽訊息,登時傻了眼,神氣頓消,立刻耷拉下腦袋去,輕聲喃喃道:“完了,完了,這下完了!怎麼搞得?我才短短几天工夫沒進得城來,不想這衙門裡頭,竟生出天大的亂子來$今失掉了盧老縣尊的照應,更兼新到任的縣太爺,是個不通情理的主,那我蔣洪以後,豈不是要處處碰壁嘍?”
姓黃的擺了擺手,寬慰道:“唉?賢弟莫要驚慌!這位公孫大老爺,雖說不通人情,不是還有哥哥我的麼?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嗌!多謝兄長,多謝了!”喜得蔣洪小兒屁顛屁顛的,直接從懷中掏出十兩一錠的赤金兩錠,敬獻給姓黃的蛀蟲,笑道:“有勞兄長費心,此事若能成功,日後定當厚禮相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