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大門再一次被人推開,李汜寒一襲藏青色官服,眉色冷然的立在那裡,而唐瑤則立於他身後,雙手捧著奏摺與一沓賬目文錄。
聽聞皇帝在大殿內宣入,唐瑤這才隨著李汜寒步伐穩健的走至大堂正中央。二人剛站定,李汜寒對著皇帝便是施了個大禮道,“父皇,兒臣這有奏摺及賬目奉上,還請父皇過目!”
李南非抬眼看了看道,“哦?所呈是何事?”
李汜寒冷眸掃了梁金忠一眼,淡然道,“所呈乃是近來我齊雲國內人盡皆知的一起人口販賣一案!”
梁金忠心裡咯噔一下,他抬起老眼,微微一眯!不過看那神情,唐瑤有些感嘆,這老狗就是老狗,這樣都能做到處事不驚,這臉皮究竟厚到了什麼地步!
“唐大人你給朕呈上來。”李南非發話道。
李汜寒看了唐瑤一眼,唐瑤立馬快步上前,走至龍座下方,親手呈上奏摺及賬目給李南非。
李南非接過那奏摺和賬目細細看了起來。皇帝越是安靜的查閱,除了梁金忠以外的有些官員,立馬是額角冒起虛汗,很明顯是一種做賊心虛的表現。
半響而過,皇帝翻閱賬目的時間越久,龍顏便越沉一色。李南非將奏摺與賬目輕輕擱置在書案上,他神色不變的將視線在下方輕掃,“這奏摺上所呈人名,倒是讓朕驚訝的很,齊雲國這百年盛業,竟然出了這麼多敗類!”
“....”
下方人群中,有些群臣臉色一變。唐瑤餘光掃去,竟然有幾個已經雙腿打顫,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再看梁金忠,這老狗還如此淡定的站在那裡,一副與自己五官的神情,就好像這件事他完全沒有參與一般。
她是真的佩服這個人的定力,不得不說這臉皮厚的本事,她還是道行低了。
一直沒說話的太子李巳揚,他朝梁金忠的方向望了一眼,面色淡淡也不知在想什麼。不過李汜寒與唐子堯並非是省油的燈,只怕他二人已經拿捏準了梁太師的軟肋,他斟酌了一會,便開口道,“兒臣認為,若是主動認罪,依照父皇的深明大義,必定會從輕發落。”
皇帝瞧了太子一眼,並未接話。倒是***一眾大臣,立刻贊同道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臣也這麼認為。”
“臣也認同。”
站在李汜寒身邊的唐瑤,低頭看腳,聽著這一串的聲音,她覺得有些好笑。
從輕發落..呵呵...這些人莫非都是傻子。人口販賣這種事情,自古以來都是一根毒刺,且不說在滿洲時候的奴隸制,就算是在現代,那都是要定死罪的。
她並不覺得,就算是太子說了話,他那皇帝老子就真的會從輕發落。
做帝王有些東西都是有底限的,他皇帝又不是傻子,換成其他事情,或許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樣的事情已經激起民怨,為了撫平百姓,就單單這一點,就不可能從輕發落!
話語間,‘撲通’幾個聲音,一些心虛無能的大臣已然跪伏在了地上,瑟瑟發抖。看來這些人也算有點自知之明,有奏摺名單在,再垂死掙扎,,那也是無用的。
一個兩個三個..不一會的功夫,整座大堂已經跪下了十幾人..但梁金忠還是挺直了腰背,站在那裡。說實話唐瑤還是挺佩服這個老頭的毅力,這些事情都已成定局了,他還在糾結什麼呢!
趁早認了罪,或許皇帝還能看在他是自己恩師的份上,饒他一次。
老皇帝看了那十來個跪伏下來的人,龍目神色不定。直到看到梁金忠還是不動聲色,皇帝徹底是努力。他拿起奏摺,直直便向梁金忠的身上砸了過去!“太師!!朕看你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