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啟已經到了一會兒了,他不小聽到了幻潼和安溪若的對話,他知道自己的老大現在一定心情不好。
“好,我們出發吧。”幻潼的聲音有些輕飄,似是沒了力氣。
幻潼的馬還在司徒府,所以今天只好坐了孟啟準備好的馬車。
一路上馬車搖搖晃晃,幻潼坐在上面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待到宮門口,幻潼便又恢復往日的神采,臉上掛著笑,如初春的太陽,燦爛而又溫暖。
“微臣見過三皇子。”
“無須多禮。”
三皇子走在前門,守門的侍衛直接開啟了宮門,都未盤問幻潼,便允許他入了宮。
硃紅色的宮門緩緩關上了,幻潼看著那緊閉的大門,上一次,他在門外,如今他終於回來了。
想著議政殿上坐著的那位,幻潼握緊了拳頭。當年是他把母后送進了冷宮,所以母后遭遇不測他也有責任,不可原諒。幻潼知道,這些年他一直在找自己,但是幻潼要成為他心尖上的那根刺,叫他尋而不得。
“幻潼,愣在那裡做什麼,父皇還在等著。”
三皇子回首招呼幻潼,幻潼疾走了兩步,追上了三皇子,兩人並肩朝著議政殿走去。
“父皇,您看我把誰帶來了。”三皇子在皇上面前少了幾分穩重,多了些活潑。
“子珩,棋盤朕都已經擺好了,就等你了。”
皇上似乎更喜歡這樣的三皇子,放下了奏摺,臉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那微笑,幻潼只在皇上看阿妍時見過,小時候的幻潼覺得父皇是想要對皇子嚴厲些,如今看來,只是不喜歡他,僅此而已。
“微臣叩見皇上。”幻潼跪在地上,雙手伏地,頭磕在手背上,不見表情。
“幻潼來了呀,快上前來,讓朕看看。”皇上有些激動,急切的招著手,想讓幻潼快些再快些。
幻潼起身,抖了一下衣袍,大大方方的走到了皇上的桌案前。
此時光線正好,幻潼的棕瞳格外醒目,眼中的水光像是閃耀著的金光。滕翊珏藏在桌案下的手激動得顫抖,透過這樣一雙眼睛,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瑾兒,朕的瑾兒。”皇上的聲音很小,小到幻潼和三皇子都難以聽清。
可是幻潼知道皇上在說什麼,這一句瑾兒,幻潼實在太熟悉了,只看唇形便足以辨認。
“陛下,微臣守諾來陪您下棋了。”
“好,棋盤都準備好了,讓朕看看司徒將軍教出來的兒子,棋技如何。”
說到司徒將軍的兒子時,皇上將字咬得很重,聽不出感情,卻感受到一些不尋常,似是很介意。
皇上執黑子,幻潼執白子。棋盤就像是一片不見血腥的戰場,棋子落地聲清脆,殺伐果斷。一時間黑白各佔半壁江山,不分伯仲。
三皇子站在一側觀棋,不禁高看幻潼一眼,他知道眼前這個軍營出身的小子,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