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將人領到院子門口,便默默退了下去。五皇子輕輕推開柴門,踏進院子,腳步便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五弟,今日來的有些晚啊。”三皇子背手站在竹樓的門口,悠然開口,聲音很平淡,就像是一本溫茶。
“抱歉啊三哥,我出門晚了,但是我把幻潼帶來了。”五皇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歡快灑脫,和三皇子的沉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司徒,下午就不見你了,什麼時候去找了五皇子,竟不叫上我。”聽聞幻潼到了,屋內最興奮的便是趙振宇,像只兔子似的蹦了出來,勾上了幻潼的肩膀。
“許久沒有回府了,想著沒什麼事就回去看了一眼。”幻潼說著也把手搭在了趙振宇肩上,這些日子在定安居相處下來,兩人倒也覺得投機,關係自然親近了不少。
“進屋裡聊吧。”三皇子衝著幻潼淡淡一笑,伸手指向屋內,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一進小屋,幻潼便發現,夢君生不止把花種在了院子裡,還擺在了屋子裡。屋子的四周放滿了花架,花架上是精緻的瓷盆,栽上了山茶、水仙和蘭花。花架下邊還放著兩盆米蘭,米蘭花很小,幾點明黃藏於綠葉之間,甜香味卻很濃。
屋子的中間擺著十張檀木的食案,食案圍成了一圈,在中間留出一個圓形的空地,放上了一隻淺缸,養了兩尾錦鯉。
三皇子坐在了首席,左右兩邊是五皇子和七皇子,幻潼挨著五皇子坐下了,對面是老熟人北堂岱,幻潼的身邊是趙振宇,趙振宇的對面也坐著一位公子哥,但是是幻潼從來沒見過的。
“看到我對面的那個小子了嘛,他是那天來找你的李二小姐的哥哥,李長榮。”趙振宇落座後,稍稍側身,湊到幻潼耳邊低聲介紹。
幻潼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這位李公子,眉眼間果然與李婉竹有一些相似。
“幻潼,這位是七皇子滕子瑢,如今在赤狐營,也算是和司徒兄是同袍了。”
三皇子介紹完,滕子瑢端起一杯酒,敬向幻潼。
“聽聞司徒兄前兩日因處理紛爭而身受重傷,我平日也會遇到那些搗亂的百姓,深知這事不好處理,司徒兄日後可要多加小心啊。”
“多謝七皇子關心。”
幻潼也端起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司徒兄,這杯我要待六哥敬你。”只見七皇子又為自己滿上了一杯,“我六哥平日不喜歡這種聚會,今日本該來的,卻因為今日有詩會便沒能來,來之前特意叮囑我代他賠罪。”
幻潼知道七皇子有個哥哥叫滕子琋,二人都是靜妃所生,卻一個好文,一個好武。今日七皇子說的六哥,應該就是這位滕子琋了。
“六弟從來不給我面子,七弟不如代他敬我一杯啊。”五皇子斜坐在食案前,搖晃著酒杯,打趣七皇子。
七皇子輕哼一聲,“五哥日日花天酒地,我那六哥哥恨不得吃齋唸佛,自然玩不到一起,何來不給面子一說。”
“七弟整日打打殺殺的,難不成你的六哥哥也疏遠了你不成?”五皇子抿了一口酒,“嗯,好酒好酒。”
“好了五弟,不要欺負子瑢了。”三皇子看七皇子氣得臉色發白,便朝著五皇子批評了兩句。
五皇子一直和三皇子不對付,如今這般情景,便轉過身,對著幻潼,不再看三皇子。一時間,宴會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