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殿,皇帝滕翊珏還在批閱奏章,一個小太監小跑進來附在大總管趙喜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趙喜示意小太監離開後,上前一步,低聲道:“皇上,司徒父子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哦?他們來了。宣他們進來吧。”說著放下了手中的奏摺,捧起了手邊的茶杯。
趙喜的效率也是極高的,一口茶的功夫,便把司徒父子領進了殿內。
請過安,賜了座,奉上茶。滕翊珏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觀察著這對父子。
目光掃到司徒幻潼,瞳孔微微收縮,但是又迅速恢復了正常,沒被任何人發現他的異常。
皇帝不開口,司徒父子倒也不著急,只是靜靜地品茶。滕翊珏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倆人卻是沉得住氣,便先開口發問了。
“司徒將軍年事已高,邊關艱苦,朕實在不忍老將軍在外受苦,那宅子便是賜給將軍養老的。邊關之事將軍也不必憂心,朕會另擇良將的。所以,老將軍安心在京都住下即可,司徒公子朕也會給他尋個差事的。”
司徒灝當然明白,皇帝此次把他們一家都召回京都就是想收回兵權的,如今不過是想讓雙方面子上都過的去。
司徒灝一生戎馬,的確也到了該安享晚年的時候,這兵權他自然是沒什麼興趣,只不過他的兒子還年輕。
司徒灝側過頭看了一眼幻潼,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老臣確實有心無力了,這邊關交給年輕人也好,不知陛下可已有了稱心的人選。如若沒有,臣想推薦犬子,犬子跟隨臣常年混跡在邊關,自然比旁人更熟悉潼江,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幻潼有些驚訝的看向父親,皇上此次的目的便是讓潼江脫離司徒家的管控,皇上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任他再回潼江,這件事父親和他都很清楚,那父親為他求的便一定不是到潼江任職。
皇上聽了也有些為難,端著茶杯久久沒有回話。
司徒灝趁著皇上愣神的功夫,緊接著又言道:“那便是陛下心中早已有了人選,那臣便不為難陛下了。只不過老臣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讓他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臣實在放心不下啊。”
“好說好說,就讓令郎在京都謀個差事,就在身邊將軍可放心?”
滕翊珏瞬間明白了司徒灝的心意,連忙給出了承諾。
“老臣謝過陛下。”司徒灝起身朝滕翊珏一拜,掏出懷中的玉佩,遞到了桌案前,“這是潼江軍營的兵符,該交還給陛下了。”
接過兵符,心中的大石頭才算落地,滕翊珏感到一時間神清氣爽。
又想到了司徒幻潼,他總覺得幻潼的長相,有那麼一些熟悉,像極了一位故人。
“聽聞司徒夫人身子羸弱,遲遲無出,想必誕下小公子消耗了不少,可補回來了?京都補身子的好東西不少,若有需要,儘管開口。”
“讓陛下看笑話了,在下並非父親親生兒子,而是被父親收養的孤兒。父母親一直無子,便收養的臣下,臣也視他們為親生父母。”
幻潼搶先一步回答了皇上的問題,他知道,父親一定會隱瞞自己的養子身份,可是皇上既然如此問必定是有所察覺,今日隱瞞日後便是欺君大罪。
滕翊珏聽了幻潼的回答,似乎有些激動,想繼續問下去,但殿外傳來了公公的聲音,丞相南赫彰到了。
皇上即使萬般不願,這時候也不能把丞相晾在殿外,不耐煩的招呼身邊的小太監把南赫彰請了進來。
“離宴會開始還早,不知丞相現在過來有何要事。”
想問司徒幻潼的還沒有問完,南赫彰突然來了,聊了一半被打斷,滕翊珏多少有些不爽,語氣便也差了一些。
南赫彰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發現皇上心情不好便以為是司徒灝握著兵權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