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潼看著李婉竹欲言又止,仔細想想便都能明白,李尚書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拿著令牌來開城門,這令牌必定是李二小姐自己偷拿出來的。幻潼知道,城門守衛知道,滕子瑢的親衛也明白,但是沒人敢說出來,或者說,誰說出來也沒有意義。
李婉竹看著幻潼擔憂的神情,嘴角微揚,有些得意地瞥了一眼跟在幻潼身後的安溪若。
此時幻潼已經翻身下馬,牽著馬走到了李婉竹身側,用只能他們倆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可知謊傳軍令是重罪。”
“那還不趕緊出城辦事,不然我就白冒險了。”
李婉竹說話時身子向幻潼傾去,旁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會覺得兩人行為曖昧。安溪若坐在馬背上,雙手緊緊抓著韁繩,別過頭不去看兩人。李婉竹能在關鍵的時刻幫助幻潼,而自己呢,只能為他帶去麻煩,隨時會將他捲入紛爭,甚至還要做皇后的眼線,背叛他。安溪若雖然看著舉止親暱的二人,突然覺得自己甚至沒有立場吃醋了。
“在下先行一步,到城外等候七皇子大駕。”給親衛留下這樣一句話,幻潼便帶著物資浩浩蕩蕩地出了城。
幻潼翻身上馬,卻見李婉竹依舊站在身旁,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畢竟剛剛被幫了大忙,幻潼也不好把她獨自仍在這裡。
“安隊長!”
安溪若還在想著剛剛的事情,突然被幻潼叫了一聲,有些晃神,差點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幻潼見她那魂不守舍的樣子,本想把李婉竹交予她照顧的想法頓時沒了,“騎馬就不要走神了,也不怕摔下來斷了手腳。”
說著幻潼又翻身下了馬,扶著李婉竹上了自己的馬。
“為何不與我同乘?”
“還是注意些好,莫要汙了李小姐的清名才好。”
“你知道我對你是何心思。”
“李小姐也該知道,在下沒有那個心思。”
“虧我冒著殺頭的重罪來幫你,結果你卻這般無情。”李婉竹佯裝生氣,希望幻潼能對自己更親近些,哪怕是為了爹爹兵部的權利也好。
幻潼輕笑一聲:“李小姐放心,幻潼必定將城外的難民全部安排妥當,若日後聖上提起此事,也只會有嘉獎不會責罰。至於令牌一事,我想李大人自然不會告發自己的女兒,李小姐也不必憂心。”
“你真的太沒意思了。”說罷也不再搭理幻潼,只是安心的坐在馬上,看著城外大的風景。
難民沒有聚集在城門下,剛來的時候大家還在敲城門,發現裡邊完全沒有放他們進去的意圖之後,就在不遠處的溪水邊駐紮了下來。說是駐紮,也只不過是抱著一些行李圍坐在一起,連篝火都點不成。看到有馬車過來,先是警覺地觀察了一陣子,看到了車上是糧食和帳篷,便一群人蜂擁而上,場面一度有些混亂。
好在幻潼此次出行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帶的人馬足夠,災民靠近馬車之前便被隨行計程車兵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