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參見皇后娘娘。”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路小跑而來的幻潼,到華坤宮時,氣息還有些不穩。
安溪若也甚是震驚,沒想到幻潼竟然會追進宮裡,看著那個有些慌忙的少年,心中留過一股暖流。
“司徒參領日理萬機,怎麼還有空來我這裡啊。”
“回皇后娘娘,微臣是來找安隊長的。”
幻潼簡單回了皇后的話,隨機轉身面相安溪若,故作嚴色,語氣中透著濃濃的不滿。
“安隊長,你在白虎營身居要職,可一早便沒了蹤影,我們七隊才受了重任,怎能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偷懶呢。若是出了事,你可擔得起。”
這話雖然是對著安溪若說的,也是為了就走安溪若才說的,可這些職責卻是真心實意說給皇后聽的。
做了這麼久的皇后,幻潼這些小伎倆她又怎能聽不出來。
“人是我叫來的,你也不必在這裡指桑罵槐了,人你想帶走便帶走吧。”
安溪若與皇后對視了一眼,皇后點了點頭,旁人之後覺得皇后是真的肯放人了,只有安溪若明白,皇后這是相信了自己,願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了。
“那幻潼在此謝過皇后娘娘了。”說完也不再久留,二話不說拉起安溪若便往外走。
身後,皇后一聲不滿的輕哼,還沒見過更不懂禮數的,看著幻潼心裡多少有些不順心。
幻潼帶著安溪若才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滕子珩就冒冒失失的衝進了皇后的寢宮。
皇后正閉幕眼神,也不去看一眼,似是不願搭理他。
“母后萬安。”滕子珩後知後覺,都已經不經通報闖入了寢殿,才想起禮數來。
南素黎依舊沒有睜眼去看他,斜倚在塌上,悠悠開口,“皇兒,你來晚了,安溪若已經被幻潼帶走了。”
來意被說破,人也安全離開了,滕子珩也不想掩飾了,“不願娶李家大小姐的是我,希望母后不要為難旁人才好。”
這是他第一次用警告的語氣和母后說話,也是他第一次萌生了脫離皇后掌控的想法。
三皇子本是一個宮女所出,何其有幸被皇后一手帶大。滕子珩原本想安安分分的做皇后的乖兒子,有這皇后和左相的支援,他便是所有皇子裡最出類拔萃的,也是儲君最好的候選人。
但是如果這條路上如果註定要捨棄自己唯一所愛,滕子珩覺得不值,他後悔了,所有的權利榮華在安溪若面前都變得黯然失色。
“誰能為難了安溪若,你們一個兩個都護著她,我看誰都碰不了她一根頭髮。”皇后說話帶著氣,依舊手撐著頭,閉著眼。
“母后也不必生氣,您放過了她,我們也可以繼續相安無事。”
“相安無事?”南素黎突然睜開眼,看著滕子珩的眼神中有震驚不解和心痛,“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只能換來一句相安無事?為了一個女人,你就可以不顧母子情分,不顧養育之恩了嗎?”
最後幾句,南素黎幾乎是喊出來的,她的手握在扶手上,氣憤讓她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
畫扇跪在南素黎腳邊,大氣都不敢出,呆在南素黎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主子這般失控。
“母子之情?養育之恩?”滕子珩向前進了兩步,“我母妃還不是被你害死的,我不就是你那二皇子的替身嗎。母后真的可笑,居然和自己養了多年的傀儡談情分。”
“你,你竟然這樣想?”南素黎看上去有些失落,整個人像失去了力量,癱在軟塌上。
“難道不是嗎。”滕子珩的聲音冰冷,沒有一點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