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魏琳琅帶著個酒囊與穆春坐到一處。他起了酒釀的塞子,先悶喝了口,而後將酒囊扔給穆春。
穆春接過酒囊仰首喝了一大口,由衷讚道:“三哥,你的酒就是夠勁道。”他言罷又將酒囊扔回給了魏琳琅。
魏琳琅猛地又喝了一口酒,他問穆春說道:“二哥在漠北怎樣?”
“賴二,他還是老脾氣,一點都沒變。”
“我和二哥也有四五年沒見了,等阿棠身體好點也帶她去漠北走走看看。”
“嘿,如今漠北也不太平。契丹北邊的那幾個部落,可都卯著勁鬧事咧。”
魏琳琅聽了穆春這話,感嘆說道:“天下又有哪是太平的。鳳凰城,經此一番大抵也逃不過動亂。”
魏琳琅說話的時候,他看著東北方鳳凰城的方向。不論崑崙玉是否真有其事,必定是各方爭奪的物件,而鳳凰城能否繼續維持其百年安穩卻是難說了。
穆春順著他的視線,也隱隱替公孫伯玉擔憂,他怕崑崙玉之說另有隱情,但願公孫伯玉不是被有心人所利用。
穆春忽然出現了個猜測,當即心下一沉:“棠華會不會是中毒?”
魏琳琅驚愕,隨即堅決否定道:“不可能是中毒。帶她看了這麼多醫者,若是中毒,哪會不知道,絕對不會是中毒。”
既然魏琳琅說不是,穆春也沒有死咬著中毒不放的道理,自然是又聊到別的事項。
待到囊中酒喝完,魏琳琅便也回去休息了。
穆春喝的較多,他微微出了點汗,便準備沿著河岸邊走一走,散散酒氣。
他這一走,一不小心就走的有點遠了。他走到了與魏琳琅的馬隊隔了一片林子的地方,那裡亦有一隊人馬停駐。
穆春因喝了不少的酒,此時酒勁上來,五感就沒那麼靈敏。等他發現那些人的時候,對方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危在旦夕。
涼颼颼的刀刃挨著脖子,穆春便是一通激靈,冷不丁的清醒了幾分。他這才留意:
他們一共五六個人,均是江湖中人,只不知是何原因他們並沒有生火。因穆春的誤入,自是嚴陣以待。
他暗暗驚奇:為何他們二三十個人,竟是無一人察覺這邊來了一群人。
眼下他身上也沒帶兵器,對方人多勢眾,他自然不能大意輕敵,唯有先穩住他們。
穆春先是報了自家姓名,又道:“誤會誤會,各位好漢這只是誤會,我沿河吹風解酒,不巧就走這來了。”
所幸,對方几人也非亡命之徒,當穆春是奸人這才有了剛才的防備。他們在穆春說話的間隙,幾個藉著火光將穆春一番打量,只見他襟懷坦蕩又自報家門,便將他放開。
龍城穆家鏢局,他們幾人也略有所聞,只平日他們常在蜀中,與中原接觸不多,於穆家鏢局更是所知甚少:只隱約知曉以前名氣盛大,前些年發生了些變故,漸不如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