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如同每一個玉仙宮弟子一樣,既是侍鶯拿手的樂器,也是她最趁手的兵器。
侍鶯看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玉笛,暗則是將房中智僧乃至於穆春的一舉一動皆是收在眼中。
智僧幾乎是發了狂一樣,將圍在穆春周圍的玉仙宮弟子給一個個的都摔開啟去——作為習武之人,他深知此時是穆春性命攸關之際,更是感同身受,他自然全力以赴。
智僧的反應,以及穆春的狀況,侍鶯很容易心中有了計較。她擺手將房中的玉仙宮弟子,喝出去,又與智僧說道:“原來如此,和尚,既然穆先生有恙,你早該告訴我的。”
侍鶯話鋒一轉,瞬間將劍拔弩張的局勢改轉了過來,竟然有種和風細雨的輕柔。
智僧一時轉不過來,更是一副金剛怒目的姿態,怒斥她這番惺惺作態。
侍鶯也不願與智僧多說廢話,既然此時穆春不便,她自然不能壞了他的事情,便是勒令眾人退出,雖不得帶走穆春,但也是守在房外,只等著穆春運功結束。
待等眾人皆退,侍鶯對待智僧卻沒有那麼多的虛禮了,她直問穆春到底如何了?
她清楚地知道白日裡穆春所受的傷勢,但當是時卻不容她多關心。
眼見到穆春運功關鍵時刻,她自然不能夠放心。侍鶯自是承穆春的情,在來的途中,也多少知道一些智僧對於穆春的偏見。
故而這等時刻,即便是穆春能夠信任智僧,侍鶯卻是信不過他。所以在一眾玉仙宮弟子出去之後,她卻堅持留了下來,美名其曰:報答一路上穆春照應的情誼。
天知道她這種路上出些么蛾子的,這種時候打的又是什麼主意。
饒是智僧行走江湖多年,也看不懂她的路數。
只是既來之則安之,侍鶯不動手,對於智僧來說便是好事——倘若剛才這麼下去,他可保不準穆春會怎麼樣。
如此,過了半柱香的時刻,穆春的運功結束。
期間又有玉仙宮弟子三番五次的來要人,俱是被侍鶯打發了出去——這個侍鶯,看來在玉仙宮中還頗有地位。
這般穆春剛剛恢復了過來,外頭又是一陣動靜,另有玉仙宮弟子喊道:“侍鶯師姐,宮主令穆先生即可前去殿中。”那人雖是叫的客氣,但語氣強硬,想來望崖那邊已經沒多少耐心了。
侍鶯直接將外頭的問話無視了,而是輕柔地問穆春:“穆先生,方便走一趟嗎?”
穆春雖是想不到望崖既已得到了崑崙玉,此番又尋他有什麼事情,但侍鶯這麼說了,他走一趟就是了。
智僧卻覺得不必要去,雖穆春經過療傷,傷勢好了大半,但此時距離天亮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儘早準備下山。
智僧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但玉仙宮這邊,望崖既然已經派了這麼多人來請,必然不會輕易讓穆春離開,還不如將事情儘早解決才好。
故而,穆春便是跟著侍鶯前去,而智僧則是留下來養精蓄銳:這穆春療傷的大半個晚上,他可都沒得放鬆精神,此時自是要好好休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