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少年沒有接,許海心將錢和紙條放在手術檯上,道:“我還有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她穿上制服便要離開。
少年開口了:“你為什麼要幫我?”
許海心回頭,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道:“因為我和你是同一類人,我理解你的痛。”
“我不需要別人同情我。”
“我也不會同情你,因為,你至少還活著,有的人想活著,卻沒有機會,你還活著,這已經是一種幸福了。”
說完,她拉開門,徑直出去了。
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四五點了。
辦公室裡空無一人,錢和存有電話的紙條都不見了,辦公桌上放著另外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謝謝你!”
紙條是從不知道哪裡撕下來的半頁紙,字跡是極難寫的瘦金體,遒勁有力,鐵畫銀鉤,一看就是練過多年的結果。
不用想,這少年肯定是出身良好的,雖然狼狽,但他身上有著難以言喻的清高氣質,如果不是那一場車禍,想必少年此時應該是過著美滿幸福的生活吧。
她並不是一個喜歡管閒事的人,更談不上善良,這世上不平事也非常多,因為少年和自己近似的情況,才讓她在當時生出了幾分同情。
她靜靜的看著少年的紙條,想像著父親當年逼自己練瘦金體的樣子,當時自己嫌這字型太過硬氣不肯練,後來想練時,父親和自己已經是天人兩隔了。
人生,總是這樣多的遺憾。
許海心嘆了口氣,將紙條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