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山花煮水喝,是跟我阿孃學的。
阿孃說,山花嬌豔香甜,煮水喝的時候,會讓水也甜絲絲的,女孩子喝了,會長的像花兒一般嬌豔。
這些話,其實都是哄人的。
我知道,這是一味藥草,我小時候,總是會嗓子疼,喝了它,可以讓嗓子好受一些。
我也是無意中瞧見它,順手採了過來,本來是隻煮給自己喝的,一路那一罐,是他自己倒得。
山花茶依舊香甜可口,可喝起來的時候,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記憶裡的味道,終究是回不來了。
而我,已經離開那段時光,太遠太遠,遠到無法觸控,遠到前世今生。
“你想家了嗎?”
一路抱著陶罐,輕輕的啜了一小口,吧唧著嘴巴,品著那茶的味道。
“或許吧!”
我有些茫然了,家,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一個無法定義的詞語了。
說前世,遙不可及,訴今生,殘缺不全。
生在皇室裡的孤苦,比長在山野裡,更讓人煎熬,吃不飽穿不暖,甚至是活得不如一條得寵的狗。
我在都城裡的這些年,就是這麼過來的。
真問我會不會想念它,我一定會說,不想念。
是真的不想念。
沒有感情,沒有回憶,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這一世,從懂事起,我的人生就到了絕望的盡頭,看不到活下去的意義了。
要不是怕死不敢死,我早就結束掉自己了。
“你在宮裡,過得好嗎?”
一路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