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又不動手?!”
赤火部落的駐地內,黃土首領還是那副全世界都欠他錢的兇狠表情,他甚是不耐地敲了敲石桌,開口質問。
“黃土首領,我不是你的下屬,更何況現在黃土部落還在借用我的地盤,請注意態度。”
赤火首領對眼前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蠻人已經漸漸沒了耐心,冷漠地回了一句,這才繼續說道:“那日我們派出的追兵全軍覆沒,這件事黃土首領該不會忘了吧?”
“當然沒有。”
“沒忘便好,黃土首領還記不記得我們在事後搜尋中看到的場面,只有洪水才能在土地上留下那般恐怖的痕跡,這說明了什麼?”這一次赤火首領並沒有等對方回答,而是採取了自問自答的方式繼續說道,“石山上的石屋咱們也上去過了,壁畫、祭臺很明顯是那女人搞出來的邪門東西。今天那巫女全程在石屋頂站著,假設洪水真是她的所召,一旦動手,所有人都活不下來!”
正因為看到了水月的身影,赤火首領才沒有下令進攻,怕的便是對方會拖著他們同歸於盡。
“不錯,那女人身負天命,擁有常人所想不到的強大力量。但這力量定有所限制,不可能隨時都能使用。青陽部落特意將見面地點定在石山,說明那石屋祭臺便是關鍵,我們不能賭。”赤火部落的智者緩緩開口,語調緩慢盡顯蒼老,皺紋滿布的臉上一雙眼睛如深潭般靜謐,讓人不願對視。
黃土首領小聲嘟囔了句什麼,沒有再反駁。
對於赤火這位年過古稀飽經滄桑的智者,所有的人都甚為信服,黃土首領自然也不會例外。
“那女人果真是個禍害,還是儘早除去為妙,否則我們早晚都得遭殃。”
聽到這話,赤火首領和智者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多說。
黃土部落的人至今以為他們結盟的目的是殺掉水月,並不清楚那女人活著有多大的用處。赤火從始至終要的都是活捉,只是並沒有將此事告知盟友而已。
他們不需要知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黃土首領還不知自己一直在對方的算計當中,他胡亂抓了一把頭髮,問道。
“儘快,不能給他們準備的時間。”赤火首領說著看向石桌另一邊那枯瘦的男人,口中的話卻是對黃土首領說的:“確定能找到他們所在的位置?”
枯瘦男人是黃土部落的巫醫,精通毒蠱之術,據說他有辦法確認青陽部落眾人的藏身地點,這也正是他們接下來行動最重要的環節。
那一男一女再能打又如何,面對整整兩個部落人馬的突襲,就不信他們還能這般得意。
至於巫女水月,離開了石屋祭臺,也不過是個遭遇戰鬥只能逃竄的女人罷了,就如青陽部落被屠殺那日一樣。
巫醫毒蛇般的眼神對上了赤火首領的視線,咧開嘴陰鬱地笑笑,沙啞粘膩的聲音方才響起便讓周圍的人皺起眉,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石鱗花粉無色無味不會被人發覺,但有一種名為鬼面蛾的生物對此卻甚為敏感,只要沾上一點點,不管在哪都能被找出來。”巫醫說著摸了摸腰間別著的骨笛,尖利的黑色指甲顯得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