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米,牛天涯長嘆一聲,今日自己縱然活著出去,腳下踩得恐怕也是一條由無數鮮血和白骨鑄就的天路!一旦開戰,多少生命將會隕落,多少貪婪也被抹殺,多少年的修為付諸東流。只是,一切都不是他能左右的,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前進,再前進,直到能掌控的那一天!
“媽的,這算什麼?欺負人嗎?血雲府主太猖狂了,許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簡直不把天下修者放在眼裡,兄弟們,跟他們拼了!”正東方,一個聲音響起,渾厚狂野,說話間抽出戰斧轉身面向府兵,一臉決然。
“對,許他州官放火,不許我們百姓點燈。那牛天涯身上的三件上古神器誰都知道,天下修者誰不垂涎三尺?可牛天涯一路從青州府,河陽府過來,人家的府主怎麼沒這麼明火執仗的強搶豪奪,到了他這兒不但如此霸道,還企圖將我們一網打盡,兄弟們,跟著前面這個大哥和那些狗腿子拼了。”背後,二十多人立刻聒噪起來,紛紛抽出兵器跟著戰斧男子迎向府兵。
“媽的,橫豎都是死,拼了。”
“對,殺出去就賺了,死了也不賠。”
背後,幾十個修者也紛紛下定決心,朝府兵方向衝過去。剩下的人則左右看著,一時猶豫不決。只是用不了多久,那邊一打起來,他們也必然被牽扯進去,到時候就是不動手也得動手,由不得他們。
牛天涯看的清楚,暗自讚歎白眸天帝御人的手段,遠在千里之外竟然能將血雲府一座不起眼兒的小城的探子管的服服帖帖,如此手段確實強橫無匹。那二十餘個當先走出的人,尤其是第一個說話的人顯然是天帝的手下,想來這行軍城的組織者也不一般,計謀縝密,思慮如此周全,幾乎考慮到所有方面,牛天涯自愧弗如。
牛天涯心裡明瞭,遠處並未現身一直觀戰的血火戰神也清楚的很。他和白眸天帝處於敵對狀態雖然還未挑明,但都彼此心照不宣,只是誰也不願開口。從打探到牛天涯的目的開始,他也注意到白眸天帝安插在行軍城的探子,只是因為等牛天涯的關係一直未動手,今日正好一併除之。
至於場中一百多號修者,雖然實力都在太清五重天以上,要高於單個府兵,但自己調集的一萬府兵吃掉他們根本不在話下。因此也不挑明白眸天帝手下蠱惑人心的事,只輕輕擺了擺手吐出四個字:“格殺勿論!”
簡單明瞭,果斷決絕。這才是上位者的氣質,依靠手中的實力橫掃1iuhe。
一旁的凌紫煙笑了笑並未說什麼。他們之所以能爬上府主這個位置,腳下早踏過無數屍體,誇張一點說就算趟過血河也不為過,更何況這區區一百修者,更不放在眼裡。
“殺!”白眸天帝話音落點,府兵陣營裡爆出一陣怒吼,無數府兵手持兵器排著陣型衝向修者。
“殺!”面對黑壓壓的府兵,如同巨輪般壓過的府兵,修者也爆出一陣怒吼。求生的本能最大限度地激了他們的兇性,只有殺出一條血路才能獲得新生。
轟……
喊聲一落,府兵和修者就狠狠撞到一起,從遠處看去,就如同一道大浪拍在凸起的頑石上,濺起萬朵浪花。
府兵雖然數量龐大,但面對百十多人卻也無法完全展開,尤其修者有意朝東衝去,縮短那邊的接觸時間,背後的府兵還未到,東方就已經碰在一起。
修者數量較少,僅有百十來人,但勝在單兵作戰能力強,尤其是凌劍飛和另外兩名鴻蒙高手,更是強悍異常,面對只有還虛期不等的府兵如切瓜砍菜,一直朝前殺去,心中更鬱悶無比。他們清楚,這根本就是兩個勢力之間的事,一方是血雲府,一方是商川府,兩個勢力博弈,他們卻偏偏被夾在中間,倒戈也好,效忠也罷,無辜也可,總之,請佛容易送佛難,牽扯進來不打也得打。
“保護大人,我們衝!”此刻,出去圍攻凌劍飛、秋水天涯和餘管家的甲組、乙組修者已經退回,一共損失了五個人。其餘人都迅聚到一起,甲大看了身後一眼,背後的府兵火飛來再不遲疑,大吼一聲和已大齊頭並進,朝東方衝去。
“管家,怎麼樣?”不遠處,餘管家已經回到血火戰神身邊,血火戰神掃了他一眼道。
“老朽無能,請府主大人責罰。”此刻餘管家披頭散,臉色蒼白,外甲更早已碎裂,連外袍都被劃開,滲出殷紅的鮮血,如落魄老人一般戰戰兢兢地道。
“起來吧。”血火戰神擺了擺手,此刻他沒時間計較餘管家頭陣失利的事,只關注牛天涯的動向,拿下牛天涯,他們皆大歡喜,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若是牛天涯跑了,再秋後算賬也不遲。
“他伸手如何?”一旁凌紫煙笑眯眯地看著餘管家,三十餘歲的姣好容貌透出一股強烈的成熟女人風韻,這種氣質,上至耄耋老人下至熱血青年基本通殺。
只是,餘管家卻對凌紫煙退避三舍,聞言身體微微一顫,畢恭畢敬地道:“回兩位府主大人,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