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四長老才注意到那邊的人。無數屍體堆積成的屍山上，一個身穿乳白色長袍的光頭昂然而立，左手青銅古燈，右手是一串紫色佛珠，每次攻擊間都帶著強橫的天道力量，強橫的力量也肆意的洗刷四方，秋風落葉般掃過眼前人群。
片段只出現瞬間就消失而去，四長老則忘記追擊直愣愣站在原地。方才那股氣息太過暴戾了，連他也有些承受不住。滿眼的鮮血，遍地的屍體，呼喊的人群，屍山上的古佛。一切都如同傳說中的那場戰鬥一般，即便自己只是剛剛接觸也有種眩暈的感覺。
“邪魔外道，受死。”四長老修為深厚，早破開鴻蒙期，雖然只在鴻蒙一重天，但代表著蠻荒修者最高修為的鴻蒙依舊要比太清強悍許多。只是稍微愣神間就恢復過來，一聲怒喝身體飄然而起直朝龍吟射去。
“咱們三個一起上。”小黑招呼一聲，一擺手中戰斧縱身衝上去。同時，身旁的天青和龍吟也一同出手，迎向四長老的攻擊。
“當我們不存在麼？”軍刀也冷笑一聲，和雲風一起縱身飛向四長老，一刀一扇同時迎上去。
五位太清修者大戰鴻蒙高手！外圍觀戰的修者早愣在原地，他們沒想到自己竟然有幸一睹鴻蒙高手風采，更看到牛天涯鋒芒畢露，身旁五人更無可匹敵，和四長老動手。
轟……
一聲悶響，光芒驟然崩裂，狂猛的氣勢翻江倒海，猶如大海狂瀾，洶湧地朝四方宣洩。
牛天涯眉頭緊皺盯著戰場，身形一閃站到慕容紫英身前。現在的慕容紫英只是一個平凡的老者，如果不加以保護，幾人大戰外溢的真元就足以將他抹殺。牛天涯白黃色長袍舞動間，無匹的勁氣自然化成兩道，從他身旁掠過，身後的慕容紫英更安然無恙。
“媽的，再來。”光芒中，小黑怒喝聲再起，其他人也沒有動靜，身形一搶再次朝中央殺去。
“住手，回來。”四個字，兩句話，牛天涯嘴唇開闔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別人可能不清楚，觀戰的牛天涯卻看的清清楚楚，方才一記對轟，小黑他們雖然五人，卻完完全全處在下風。四長老重拳如龍，直接震開不善於正面硬拼的天青、龍吟和雲風三人，若不是小黑和軍刀勉強抗住，方才一招就已經分曉勝負。此刻若是再拼，難免出現傷亡。
“想走，都給我留下。”只是，四長老卻不答應，冷喝一聲身形再衝，右手戰刀依舊未動，左手握拳再次直直朝前轟去。
“照顧好慕容。”來不及回頭，牛天涯扔下一句話給秦雨萱和韓夢離，身形一縱如一道流光射向前方，同時，左掌黑光崩裂，隨即緊握成拳迎向四長老的拳頭。一旁，小黑等人也握緊拳頭再次衝上去。
轟……
驚天巨響再起，比方才還要強橫許多。光芒中，小黑等五人倒飛而出，在空中勉強控制住身形驚訝地看著前方。
前方，四長老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射出老遠，狼狽地翻了幾個跟頭才控制住身體，看向牛天涯的目光透著不可思議。
下方人群也是一片譁然。從始至終，甚至在戰場上牛天涯都沒怎麼出手，只是方才，一拳竟然將四長老打出老遠，如此修為簡直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若牛天涯真是大長老那邊派來的人，那今日四長老將凶多吉少。
牛天涯心底更是震驚。方才一瞬間，他將天蒼左手和自己領悟隻手遮天得來的結果統統用上，又藉助小黑五人的力量，準備一舉重創四長老，哪知才僅僅將他打飛出去而已，同時左臂也隱隱麻，體內也是一陣氣血翻湧，四長老的修為之強悍可見一斑。
“古武戰技？”四長老張了張嘴，才吐出一句廢話。他本來想說是掌控法則，但仔細一想又有些不像，畢竟如果方才牛天涯打出的是掌控法則的話，那自己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左臂也不能像現在這般完好無損。或許牛天涯的攻擊有些掌控的影子，但和真正的掌控相比還要差十萬八千里。因此，才吐出那麼一句廢話。
同時，四長老也有些疑惑，細細品味下，牛天涯的攻擊中確實有掌控的影子，雖然很淡很淡，但確確實實存在，難道，牛天涯有領悟站空法則的前兆？要知道，掌控法則是古武戰技的最高法則，一旦領悟，呼風喚雨倒海翻江都不是夢想。從修煉古武戰技到現在幾千年，四長老根本沒感覺到絲毫掌控的氣息。現存的古武戰技五個長老中，也只有大長老和二長老感悟一點，卻始終無法貫通。距離現在最近的掌握掌控法則的古武戰技傳人也是萬年前消失的家主。只是他沒想到，掌控的法則再次出現卻是在這麼一個外來者身上，牛天涯真的有所領悟，那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四長老也不敢確認，畢竟方才的對轟太過猛烈，牛天涯爆的掌控力量也太過微弱，在浩瀚如海的能量中他們辨別一絲就已經不錯，如果想要確認，還要繼續對轟，直到弄清真相為止。假如牛天涯真的掌握掌控，那自己也有理由放他們一條生路了。
“不錯。”似乎體會到四長老的內心，牛天涯微笑著點了點頭，微涼的北風中，整個人顯得寵辱不驚風塵不染！
“繼續？”看出牛天涯的潛力，四長老的態度也生很大變化，如同朋友一般朝牛天涯詢問道。
“樂意之至。”牛天涯微微一笑，緩緩握緊拳頭。
“如此，我們文鬥如何？”四長老微微一笑，似乎成竹在胸，看著牛天涯道。
“何謂文鬥？”牛天涯微微一愣，他本以為是一場生死戰，但在眨眼間，形勢生為妙的變化，原本殺氣騰騰的四長老似乎換了個人一般，如同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此刻更提出文鬥，牛天涯不明所以問了一句。
“我們不用兵器對轟三拳，三拳下去，無論輸贏所有恩怨都一筆勾消。”四長老笑道。他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盤，假如牛天涯真掌握掌控法則，那無論如何也要留下，假如牛天涯是個山寨版的水貨，那也無妨，四長老有信心三拳之內解決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