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玉此刻受驚之後酒醒大半,再想南宮忘機和軒轅向秀出現又消失,便知道自己掉入別人陷阱,此刻侮辱使節,更有甚者動手傷人,自知難以轉圜,重壓之下居然暈了過去。
飄雪看到倒在地上的陳子玉,眼神中盡是冰冷之意,只聽逍遙王黨無憂說道:“今日本王已然沒了興致,改日再與姑娘相會。”
飄雪收回目光說道:“今日實在是奴家之錯,本來聽聞逍遙王文雅風流,瀟灑快活甚是仰慕,不意竟然發生這等事情,王爺且先回去,改日設宴請罪。”
黨無憂說道:“姑娘客氣了,今日之事誰也不想,只是未能一親芳澤也是憾事,不過好事多磨,本王期待與姑娘再次相見。”說罷施禮便要告辭。
只聽飄雪說道:“逍遙王且慢。”
黨無憂說道:“飄雪姑娘還有何賜教!”
飄雪說道:“畢竟今日之事因我而起,奴家心中甚是不安,出門匆忙身無長物只有這香包乃是奴家近來自調,也算貼身之物,逍遙王如若不嫌奴家淺薄,便請收下,略表歉意。”說著將一個錦囊遞到黨無憂手裡。
黨無憂看著飄雪說道:“本來此乃姑娘貼身之物,受之恐怕褻瀆姑娘,然俗話說“恭敬不如從命”,本王便收下,感謝姑娘厚贈,深情厚誼,自當銘記於心。”
飄雪姑娘便施禮告辭,黨無憂眼神冥冥地看著離去的飄雪,然後又看看倒在地上的陳子玉,轉身離去,絲竹宮主連忙差人抬著陳子玉一干紈絝各自遣人送往各府,自不在話下。
卻說逍遙王黨無憂到了驛館,開啟飄雪的錦囊,只見裡面一張字條,黨無憂看完之後在房中來回踱步,良久之後似乎做了某種決定,飄身出了窗外,便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長公主府,長公主依舊在鏡前擺弄著自己,黨無憂飄身進來,長公主說道:“逍遙王本宮閨房這般來去自如,恐怕非君子所為。”
逍遙王調笑說道:“上次長公主說身體不適,本王無功而返,只是對長公主之美貌垂涎欲滴,致使近來茶飯不思,今日冒死前來。”
長公主說道:“茶飯不思跑到絲竹宮那等齷齪的地方,還爭風吃醋惹出禍事。”
逍遙王說道:“既然長公主聽說了,那也不用本王多費口舌,關於此事長公主如何打算?”
長公主說道:“你待如何?”
逍遙王說道:“前番公主既然說到合作,那今日本王想看到長公主合作之誠意。”
長公主沉默未語,思緒翻飛,黨無憂只是玩味地看著,良久長公主說道:“逍遙王不能揭過此事?”
逍遙王說道:“這關乎大夏顏面,本王臉面不要緊,長公主覺得大夏顏面呢?”
長公主嘆了口氣說道:“本宮明白了,自會給你一個交代,只是本宮誠意已然有了,敢問逍遙王有何誠意?”
逍遙王黨無憂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墨寫了幾個字,說道:“本王誠意在此,長公主自行驗看,客居驛館,不能在此多做逗留,本王告辭了。”話音剛落人已在屋外。長公主似乎有些失意,略微嘆息地走過去看了一眼黨務有留的字,然後拿到燈前燒掉。
雖說已是深夜,今日京城各府都極為忙碌,太子府,寧王府,吏部尚書陳府,京兆府尹王府等等都忙著或找應對或找突破,唯獨丞相府,眾人安閒自在,聊著一些瑣碎家常,江湖異聞,也無甚有用的,暫且不提。質子太子齊,聽聞此事,便眉頭緊鎖,神思不寧,良久之後找了身邊護衛耳語了幾句,護衛便出門去了。
皇宮內,連夜彈劾摺子堆滿了案頭,此事幹系重大,龐博自知難以壓制,再者外邦使節在京,皇帝自然會派人暗中盯著,恐怕早已知曉,故未敢有荒唐舉動。本來想找長公主求教對策,只是長公主稱抱病在身不能相見,便打發了,龐博本是草包,一時難以應對。
次日正德殿,執事太監奏稟:“長公主有信轉呈皇上!”皇帝說道:“後宮不得干政,正德殿所議必是國政,長公主豈能僭越。”
執事太監說道:“長公主言明此事乃關乎社稷安穩,又關乎朝堂禮制,雖有僭越之嫌,但是冒死轉呈陛下,為了江山社稷就算賜她一死也能心安瞑目。”
見長公主言辭如此果決,皇帝說道:“呈上來,讓朕看看是何大事。”原來信中所寫乃是陳子玉如何逼死張家一門,以及如何搬弄是非等等一干事情前因後果,人證物證以及所涉之人名單一應俱全,皇帝臉色越來越難看,眾人不敢多眼前。良久皇帝喝道:“陳清你可知罪?”
陳清不防之下,站立不住,“撲通”跪在地上,說道:“臣知罪!”
皇帝說道:“你既知罪,那便當著眾臣之面交代清楚。”說罷大喝一聲:“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