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默聽了紫靈的話,鄭重地說道:“京中之事我辦得好,不求你知我,只求你明白我來京都不為復仇,一己之私致使廟堂崩壞,此等行徑與禽獸何異。我來京都只為查明事情緣由,不能放任宵小之輩禍亂天下。”
紫靈並沒有相爭,帶淚的眼中有了一抹堅毅。
臨渝關,自從三年前柱國將軍許尚武收復臨渝關以後,皇帝尊奉柱國將軍許尚武之意,封王彥為鎮北將軍,宗盛為驃騎將軍,二人又在歸雁峰頂設立哨卡鑄造烽臺,由王彥駐守臨渝關,宗盛設卡歸雁峰,形成掎角之勢,遙相呼應。
夜幽國上將耶律雄才臨渝關一戰之後急火攻心,自此便臥病不起,國中能倚重者只有其子耶律鎮北、耶律安南二人,一年前開始夜幽國再度騷擾臨渝關,雙方大小戰役幾十場,各有勝負,雙方將士苦不堪言。
這一日,王彥傳來宗盛至臨渝關,看著城外駐紮的夜幽國軍,王彥說道:“三年前新軍力竭,沒能掃清夜幽國,終成心腹,如此拉扯只怕難以為繼,需想辦法畢功於一役。”
宗盛說道:“大將軍可有妙計?”
王彥說道:“正是無可奈何故請將軍來共同商議。”
宗盛說道:“如此看來只能用計,不如用驕兵之計?”
王彥說道:“請將軍快快道來。”
宗盛說道:“明日開始,我軍日日叫陣,若戰只許敗,不許勝,接連數日夜幽軍必然驕縱,從而疏懶,我們再伺機一擊而勝。”
王彥說道:“如此只怕還是不行,如若驕兵還需丟些城池方可,最好以臨渝關為誘餌,如此方能奏效,上次未能重創夜幽國,此次定要讓其有來無回,方能治本。”
宗勝說道:“只怕會擾亂軍心,萬一將士失了鬥志,怕是真要大敗。”
王彥說道:“既然用計,那便當機立斷,失了關卡還能奪回,如若在關口長此以往,只怕山河難以寧定,戍邊將士苦不堪言,如此只怕更加棘手。”
二人計較已定,便不再猶豫,各自安排去了,自此之後王彥每日出去叫陣,而從未勝過,士卒氣勢一日不如一日,夜幽國軍營之內,耶律鎮北、耶律安南同眾將士升帳議事,耶律鎮北說道:“近幾日大禹軍每日叫陣,從未得勝,本將軍觀其軍中士氣低迷,怕是敗亡不遠,全軍將士要再接再厲,不可錯失良機,三年前上將軍之恥我等一併報還。”
耶律安南說道:“一年多來大禹軍與我軍你來我往,各有勝負,近來突然只敗不勝,怕是用計,還需小心提防才是,不可大意而後置三軍於死地。”
耶律鎮北說道:“這個自然,三年前的教訓要汲取,但也不能過於妄自菲薄,用兵者,因勢利導,其勢因敵而變,其行因勢而動,故而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眾將然其說,耶律安南待要再言,已被眾將附和之音壓下,只能作罷,再作計議。
卻說次日由宗盛領兵叫陣,雙方列陣拼殺,宗盛對戰耶律鎮北佯做不敵敗走,王彥連忙出關營救,王彥與耶律鎮北戰五十合王彥亦佯敗而走,大禹軍亂作一團,丟盔棄甲而退回關內,夜幽國攻城久攻不下,只能鳴金收兵。
是夜,只聽得臨渝關上戰鼓雷動,夜幽國眾將士以為大禹軍前來劫寨,慌忙起來應對,只是眾軍做好防禦之後發現臨渝關關門緊閉,未有一兵一卒調動,只是戰鼓依舊雷動。就這樣大禹軍一直擂動戰鼓,攪得夜幽國大軍一夜不能休息,次日耶律鎮北視察軍情,發現眾軍萎靡不振,略有醒悟,便告訴眾軍說道:“此乃大禹軍緩兵之計,為了讓我軍無力攻打臨渝關,切不可上當,白天眾軍休整,不得有誤。”
眾將是領命而去。
當天夜裡,只聽得臨渝關上繼續戰鼓擂動,眾軍方明白耶律將軍判斷無誤,便安心休養,未做關注,耶律安南心中極為不安,生怕是王彥所用的疑兵之計,便偷偷派人去臨渝關探查軍情,很快探馬回報,說道:“臨渝關上已經沒有大禹軍,城牆上全是稻草人身穿盔甲,所謂戰鼓擂動是每個戰鼓上都倒掛公羊,公羊前蹄掙扎求生所以擂動戰鼓,其實大禹軍已然逃遁了。”
聽罷奏報,耶律鎮北說道:“擂鼓聚將。”
眾將聚畢,耶律鎮北說道:“大禹軍力竭而逃,此番我軍必要乘勝追擊,不可讓大禹軍有休養之機,能否建功立業,在此一戰。”說罷,便要點將,只聽得耶律安南說道:“大禹軍逃跑甚為可疑,應派探馬探查清楚再做計較。”
耶律鎮北略作思忖,同意其看法,便派出探馬先行,說道:“探馬先行,自然無虞,我等先入關要緊,否則此等良機再難尋得。”
耶律安南只能答應,便安排好守寨軍士,往臨渝關而去。只見臨渝關內,旌旗紛亂滿地,糧草輜重更是斜七豎八,其情景可見大軍遁走之倉促,看到這等情形,耶律鎮北說道:“大禹軍果然倉皇逃竄了。”向著弟弟耶律安南說道:“你就是太過於謹慎,且看探馬如何回報。”耶律安南自知理虧,便未多言。
說罷命令三軍城頭易幟,安排城防,大軍駐紮等等諸般事宜,等諸事妥當只見東方已經透著光亮,這時探馬回報說道:“稟報大將軍,前出五十里發現大禹軍駐紮,只見全軍上下混亂不堪毫無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