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從小印象中胡鬧為大的曹彰,從進長安到現在,卻一直給他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
不過畢竟人老了,反應慢一些,還沒等曹操想明白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底下劇烈的喊殺聲已經轟鳴的響了起來,引得曹操又是低俯下身來,煙塵裡,噼裡啪啦的馬蹄子聲中,兩支騎兵已經狠狠撞在一起了。
可結果卻大超曹操意料,本來他以為一邊倒的結果,的確是一邊倒了,可倒的物件卻是相反的!戰馬的嘶鳴中,身強體壯的月氏騎兵反倒是被猶如割麥子那樣擊落馬下,就好像往黃油上澆灑滾燙的鐵珠子那樣,人數佔據劣勢的狄道騎兵反倒是把義從胡騎士團梳過了一遍,一番騎兵交鋒,狄道騎士被擊落戰馬十多個,可義從胡也被捅下去了二十多。
廢材還真是廢材,剛剛逃過一劫的馬鐵躺在剛剛交鋒過的騎兵中間抱著不自然彎了的胳膊疼的滿地打滾,又被兩旁的急救隊臺上擔架給拎走了,但是整個局面不可思議的打平了。
胡鐵花肚子上都捱了一下子,戰場上他早就死了,布頭木槍這才讓他憑著強悍的身軀硬撐下來的,捂著肚子,不可思議的單手提槍回頭張望著。
整個校場再一次響起了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曹操都是不可置信的向下張望了起來。
不過旋即,久經戰場的曹總又看明白些不同以往的細節。
義從胡是雙手端槍,腳跨在馬鐙上,標準的漢軍格鬥姿勢,可狄道騎卻是單手拿槍,把他們本來掛在背後,印著喝奶粉,還是王氏草原好奶粉的木頭風箏形狀盾牌掛在了左臂上。
中間的傷員被抬走,稍稍歇了下馬力,兩支騎兵再一次對著發起了衝鋒,這次,曹操是看得更明白了些,狄道騎兵根本就沒想著肉搏,他們握槍的姿勢,用右手虛端槍側,重要的支撐點是胯下夾著槍柄,整個手臂猶如個三角狀,將長矛端的長長的。
為了照顧近戰肉搏,月氏胡的戰馬速度並沒有放到最大,而狄道騎壓根就不想著近身搏擊的事兒了,盾牌擋臉,直接將馬速催到最快!率先衝殺進了月氏騎的騎陣中。
咕咚的聲音裡,估計內臟都微微受損了,人高馬大的白鬍頭人跟個大砂袋那樣滾了出去,許悅的騎槍向後串了半截,林落馬前,嘶吼著的胡鐵花大槍也兇狠的砸擊到了許悅,力道十足,撞得許悅持盾的手都開裂了,繪畫著大奶羊的盾裂開道縫隙,可騎槍終究還是沒直接扎到他的肉身上。
整個校場又響起了震天的歡呼聲,曹彰猶如個大傻子那樣,亢奮的乾脆向下奔了過去,不過曹操此時已經沒心思看比賽了,滿是苦笑,他是無奈的搖晃著頭。
“好你個王途求,居然還留了一手,老夫縱橫沙場半生,什麼樣的兵戈戎馬沒見過,今日倒是讓你王垕教導了!”
“此次關中,老夫來的多餘了,雍涼在你王途求手裡,老夫可以放心與那碧眼賊一搏了!”
“相父言重了!”
謙虛才是好同志,王厚也是趕緊蹦了起來,不過他心頭還是有點虛的,真論重騎兵,這年頭天下無出虎豹騎其右者,就算王厚自己的精騎遼東騎士團,其實也是有點心虛的,畢竟人家是四十萬大軍裡拔出的五千人。
這下華北平原上,曹總是更猛了,希望別那一天曹總看他不順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