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原因,也真如曹彰懵的那樣,大半夜馬超也被傳染的發了神經了,他的涼州鐵騎正在向西南撤退的時候,王厚攻城了。
城防的涼州部隊大部分集結在城南們,回過神來時候,遼東軍已經兵貴神速的衝破了北門,攻了進去。
而且馬超這位隴上霸主都開溜了,剩下的守軍更是沒啥士氣,而且面對武裝到牙齒的鐵騎部隊,有士氣沒了城牆,他們也抵抗不了多久。
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場大勝,而且收穫還不少,城中間接了一圈兒,曹彰喜滋滋的拔馬又趕到了北門,一邊跑一邊還亢奮的大叫著。
“姐夫,真是大勝啊!守將李俊,王靈皆降,得軍八千,而且城中馬超軍糧盡數被咱們繳獲,不下十萬石!不過姐夫,你咋知道今晚馬超賊子要溜的?”
令他鬱悶的是,王厚又沒搭理他,反倒是扭頭對著騎兵將軍趙雲嘶吼了起來。
“聚兵多少了?”
“回主公,大約七千,各團來報,人皆不齊!”
“沒時間等了!留二校尉集結部隊,等候中軍毋丘儉騎兵與黑山帥張雲將軍!餘者,跟著老子去追!今個不把馬超狗頭給剁了,誓不收兵!”
“沿著北斗星對應的方向!衝!進軍!”
“還衝啊?”
奔襲六十里,曹彰已經跑得腿肚子都發軟了,而且剛打下一座重鎮,城中還有百姓降將沒有處理,怎麼看都是停下歇口氣兒那樣為妙!
可是眼看著王厚又像是戰爭狂人那樣,嗷嗷叫著領著親衛隊率先衝了出去,而且孫尚香這妞也猶如見到了偶像那樣,雙眼冒著興奮的光輝,也跟著咆哮著的王大將軍,一併踏上了征途,他三公子還能不如一個女人嗎?
哀嚎一聲,拔出殺雞劍,曹彰也跟著攆了上去。
…………
亂了,真叫全亂了,漆黑的夜色行軍,哪怕精銳如遼東軍,半路上掉隊的也是不計其數,而且不光遼東軍,涼軍掉隊的騎兵更是東一堆西一戳,有的尚且蠻性不改,回頭與遼東軍衝殺一番,旋即就被森然的馬槊捅成了血葫蘆,有的則失去鬥志,乾脆下馬磕頭投降,可這些人卻又驚奇而鬱悶的發現,狂飆的遼東軍連搭理都不搭理他們。
黎明的晨光中整整奔襲一夜,在戰馬都是劇烈喘息著噴著熾熱的鼻菸中,清晨,在秦安縣,長離川邊,遼東軍是終於攆上了馬超的尾巴。
馬蹄子踐踏著急促的壩上清泉嘩啦作響,幾千西涼鐵騎正在急促的渡河,那杆子馬字大旗儼然已經飛奔過了河對岸!
連休息片刻都沒有,也是累的眼冒金星了,可王厚又是囂張的直奔天空放了一槍,沒有什麼戰前的豪言壯志,僅僅匪氣十足的咆哮出一聲來。
“給我衝,剁了他們!”
嘩啦的聲音中,修長鋒利的馬槊再一次被整齊的放下,連馬鎧和身上板甲都扔了的遼東重騎兵,依舊以重騎兵姿態,戰馬踢踏的向前小跑了起來,發起第一輪衝鋒。
已經不想問為啥了,輪著長刀,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來,曹彰也是義無反顧的跟著王厚衝殺了起來。
本來清澈的長離河頃刻被馬蹄子踐踏的渾濁一片,淒厲的吶喊聲震撼了整個川上,震得附近秦安城黃土城牆都是跟著嗡嗡作響,騎兵交錯,敗落水中的騎士,則是又把渾濁冰冷的河水浸染的通紅。
不過河對岸,那面馬字大旗絲毫沒有參戰的覺悟,又一次,飛奔著消失在了地平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