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什麼?放箭!幹了這些狗孃養的胡狗!”
他這大聲的叫喊中,可算是讓初次上陣的菜鳥們反應過來,趕忙是端起強弩,猛地扣動了弩機。
嗖嗖的飛箭呼嘯聲中,向前奔湧的戰馬驚叫著跪倒在地,把上面的胡人騎士甩下馬來,還有受傷沒死的騎兵慘叫著被戰馬一路拖著。
這一幕剛好映入了城頭觀戰的王厚瞳孔中。
“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知道的!”
落馬了卻還被戰馬拖著走,在影視劇中,這一幕經常能看到,可產生這一幕的原因,只有一件物品,馬鐙!
也許胡人沒有那麼多鋼鐵,可是一縷毛繩,也足以擔當這個馬鐙一多半的作用,這些胡人還是學會了!
或者說,這根本就是源於匈奴人或者鮮卑人的技術,直到五胡亂華才傳入中原!
有馬鐙的騎兵和沒馬鐙的騎兵可真是兩個概念,漢代以前,漢軍騎隨隨便便就吊打胡騎了,可是五胡亂華中,漢人的軍事實力基本上被滾滾南下的鐵騎摧毀,南朝十二次北伐全部慘敗,由鮮卑人建立的鐵騎軍事貴族甚至撐起個時代。
僅僅一個馬鐙,足以讓王厚隱隱窺探到了大災變前夕的刀光劍影。
尤其是這場戰鬥表現出來的,還不止一個馬鐙那麼簡單!
一聲唿哨,本來猶如堤壩潰塌那般奔湧前行的胡騎竟然停止了腳步,放棄了繼續追殺,被箭雨狼狽射了幾輪的前方胡騎兜住戰馬回身就跑,這份令行禁止下,可不是才剛剛和王厚交手過的烏桓騎兵能有的素質,那些烏桓人往往猶如沒頭的蒼蠅,一大群人糊上來,前邊的被射死了,後面還往上擠,至少得捱上兩三輪的弩箭才被擊潰。
可眼前,王厚的輕兵才剛剛上好第二輪弩箭,他們已經推到了五十米精準射擊範圍之外了!
看著城外的漢民已經逃回來了差不多,王厚可沒有讓八百步兵跟幾千上萬騎在平坦的大淩河畔決戰那麼異想天開,他也是急促的一揮衣袖,那面王從戈親自拿著錘子咣噹咣噹敲著銅鑼,鳴金收兵,叮叮咣咣的清脆響聲中,雖然初次上陣不過訓練有素的遼東旅還是生整齊的面相敵軍,小步小步的向後退了起來。
然而,這兒這些胡騎又送給了王厚一份大禮!
忽然間,對面的胡騎陣中,也是牛角號聲劇烈的鳴響了起來,沉重的馬蹄子響聲中,前排胡人散騎忽然兩邊散開,一隊隊拿著兩米多長槍,身上披著幾層牛羊皮,算得上胡人中的重騎兵雙手端著馬槍,就好像雷霆咆哮那樣,轟鳴的衝擊向了王厚的步兵陣。
這一幕,看的王厚瞳孔禁不住再一次閃爍了下。
騎槍衝鋒!這是漢軍一貫以來的的騎兵戰術,如今,這些胡騎到底軍事改制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