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這頭還在利用鮮卑人打擊政敵又是得意又是愧疚的,卻殊不知這招早就被玩爛了,歷代幷州刺史幽州刺史哪個不用這些異族做點髒活。
就連當初號稱仁義的劉虞都曾利用烏桓打擊過公孫瓚,這次他只不過比田豫棋高一招,拿出的東西更能勾引住軻比能而已。
所以,人家鮮于輔不是沒玩過這道道,他心理也明鏡兒,這鮮卑人能扎堆兒在敖漢山口專門蹲他還有田豫,和他王厚不可能沒關係,甭管道德禮儀朝廷規範說的天花亂墜,這塞外還是講實力的地方,幽州軍潰了,他這一萬騎兵要糧沒糧要士氣沒士氣,王厚滅了他,可能連訊息都傳不出去。
不想死,那就只能跪了!
而且這年頭,武將在陣營間亂竄也不像後世那般被人道德貞潔鄙夷的五體投地,五子良將仨是降將過來的,後來連於禁都能降呢!他鮮于輔不過是從曹總大陣營下的幽州一爸手下轉到另一爸手下繼續當兒子,只要克服了臉皮帶來的心理壓力,這些都不成問題!
可他頭磕到地上,王厚就鬱悶了,這貨要是咋咋呼呼仗著官職非要和自己平輩論交,一槍攮了他,再把鮮于家的親信將領聚一對兒一斬,一萬漢軍騎隨便他拆分收拾。
可這傢伙降了,那就不好處理啦!要知道殺降不祥可不是啥封建迷信,投降的都讓你乾死了,日後誰還能投降你?怎麼把這一萬騎兵拆分了,改編到自己麾下,這是個問題。
不過王厚不知道,他這捏著下巴思考著時候,鮮于輔對部下騎兵的統治力已經下降了五六十。
為啥?
吃的好!
不是所有部隊都能像後世我軍那樣,面對校長的米國罐頭能絲毫不動心,這幾天更跟著田豫,豬食一樣的炒麵兌水吃的這些漢軍騎兵都快吐了,到了王厚這兒,一個個“米國罐頭”開啟,裡面的鹽醋醃製的魚肉罐頭往粥鍋裡一倒,再把火炕上炕到極乾的蔬菜往裡鍋裡一塞,後世熬豬食一樣的行軍大黑鍋攪合攪合,卻依舊勾得一個個幽州大兵口水都快流鍋裡了。
一個個搶著排隊打飯不說,用開啟的的竹皮罐頭盒盛完粥之後,連燙嘴都顧不得,唏哩呼嚕就直接往嘴裡倒了起來,看得那些遼東本土兵是一邊慢悠悠的吃一邊拿看鄉巴佬一般的目光鄙夷的嫖著他們。
一邊跟幾輩子沒吃過飯似得吞著,這幫**子還齜牙咧嘴的罵罵咧咧的說著髒話。
“他孃的,沒天理啊!同樣是當兵吃糧,這些遼東殺才天天都有魚肉吃!”
“是啊!到哪兒都是當兵吃糧上陣殺賊,要是在遼東這兒天天能吃這麼好,老子這輩子就在遼東干了,管他孃的啥苦寒之地!”
“嘿,你做夢去吧!依老子看,這幾蹲就是王鎮北先把咱們留在遼東,怕咱們跑了鬧事兒,給幾頓好的,吃一頓少一頓,所以趕緊放開肚皮吃吧!”
一個百隊長在那兒嚷嚷的聲音最響亮,可聽著挨在附近紮營的遼東軍肚皮都快笑破了,這鹹了吧唧還沒啥味兒的魚罐頭還有乾巴蔬菜叫吃頓好的?
要告訴他們平時在駐軍軍營,他們吃的都是油汪汪亮晶晶的大紅燒肉,瓜片炒雞蛋,大條燉魚,八樣菜色換著上,冬天還適量供應些小酒暖身,這些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還不得羨慕哭了。
就在王厚犯愁時候,按照這些幽州騎兵嚷嚷的,把他們收編遼東,他鐵北王哥一彈菸灰,這幫小弟輪刀子就砍算是徹底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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