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六,草原。
幾個親兵扛著大鐵鍬,呼哧呼哧的挖著大坑,另一邊,咬著舌頭,王厚邪笑著在一具被扒的精光,而且被五花大綁的胴體上晃悠著黃泥,吧唧一下,又是一塊黃泥被結結實實覆蓋上,那隻用香料醃好,剝洗乾淨的倒黴羊羔就被包了個嚴嚴實實。
有叫花雞,叫花鵝,今個他要玩個大的,烤一把叫花羊是什麼滋味兒。
可就在王厚興致勃勃指揮著親軍將包裹好的小羊羔要埋在坑裡,然後填上土開烤的時候,前軍斥候長淩統卻是無比焦慮的抽著匹戰馬狂奔了過來,翻身下馬,一個軍禮重重跪在了王厚腳下。
“報告主公!緊急軍情!鮮卑人讓出道路,讓田豫後撤了!”
“什麼???”
一菊花驚得下巴差不點沒掉了,後世某寶上至少能賣一百塊錢一斤的科爾沁羊羔也顧不得,從自己帳篷裡掏出望遠鏡,大猴子那樣三下兩下爬上軍陣中搭建起來的木頭瞭望臺,向南張望過去,一陣陣繚繞的煙塵映入眼簾,本來把西方道路堵塞的結結實實的鮮卑大軍真的換換向後退卻了。
幾乎與此同時,困在山間兩天之久的幽州大軍也是收拾行裝,連不少傷員都拋棄了,急急匆匆奔下山來,向著敖漢山口撤退而去。
“媽的!”
望遠鏡狠狠的往地上一扔,任由精工巧將花了大價錢大精力打造出來的水晶都摔了出來,王厚是憤怒的罵出了聲來。
他這費盡心機,好不容易佈置出來的白登之圍局面,卻忘了,漢高祖的白登之圍,最後也是以匈奴撤圍,放劉邦這個老流氓皇帝回了中原。
田豫這老貨軍事能力為渣,可是投陰耍賤的本事恐怕不輸於曲逆侯陳平,兩天時間,不知道這老傢伙赤膊上陣和軻比能達成了什麼骯髒的PY交易,說動軻比能退軍讓出道路,放這老貨一條狗命。
“主公,下官這就到軻比能軍營中呵斥他,喝問軻比能出軍!”
這是赤果果的背盟了,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李孚亦是憤怒的在王厚身邊猛地抱拳請行著,可沒等他說完,王厚已經一揮巴掌,猛地制止住了他的話,滿臉陰沉,陰冷的瞄著遠方軍陣哼道。
“必然是那田豫許下糧餉財帛好處,或許還答應如劉虞時一樣開邊關通商貿,他軻比能既然能撤圍,是已經決定吃兩家了,就算你去軍中罵他個狗血噴頭,又有何用?”
“主公,可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田豫老賊拍拍屁股就這麼安然的退回關內?”
也是火冒三丈,蔣義渠,趙雲,朱靈等部將都是怒不可遏而無可奈何的問道。
撿起望遠鏡,看了看甩出去的鏡片,再一次無可奈何的扔到一邊,瞄著肉眼可見的巨大黃沙煙塵,幾秒鐘後,一股子格外猙獰的狠笑卻是忽然流露在了王厚臉上,獰笑著,他忽然扭過頭問了個令所有臣撩愕然的問題來。
“諸君,你們知道德川家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