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可不是塌頓那個騎馬撒野的胡蠻子,他有磚!
去年東部鮮卑已經入寇一次了,來自北方科爾沁草原上的缺口王厚暫時是沒辦法,可是防禦上的缺口自然是越少越好,去年開柳城後,王厚曾組織了兩萬壯丁出努魯爾虎山,在跟個山口修建磚石工事,來抵禦穿越燕山,努魯爾虎山縫隙的小股鮮卑人。
別打擾了他發財的柳城骨瓷坊!
鋼筋水泥實在是好東西啊!鋼筋做骨,磚頭一砌,水泥往上一糊,一段山間長城就出來了。
當然,這種質量的長城是別想和漢長城,明清長城那種能維持上千年宏偉大工程相提並論,可是,這幾十年是夠用了!
至少田豫看到這玩意就腦仁兒直疼!好不容易濃密的努魯爾虎山露出個向東的缺口來,一道六米多還不知道多寬的磚頭大牆又把山口塞得實實的,而且左面山頭一個兩層小石頭堡壘,右面山頭一個石頭小堡壘,上面站著弓箭手往下一瞅,你咋過?
不過田豫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打發了的主兒。
浩浩蕩蕩的把大軍駐紮在了凌源關口對面,一個個穿著鋼鐵盔甲的幽州兵跟灰社會大佬的小弟那樣鋪天蓋地的排開,先把裝逼的氣勢給打了出來,旋即田豫又在大軍中又選了個嗓門最大的,長得最醜的傢伙派到了軍前,扯著大嗓門,對著石頭牆城關齜牙咧嘴的咆哮起來。
“裡頭人聽著!城外乃是幽州刺史田豫是也!奉陛下之命,支援汝等遼東,平定高句麗扶余叛亂而來!汝等速速開啟城門,恭迎田刺史入城!”
這聲音還真是洪亮,在沒有擴音喇叭的時代,愣是能震得石牆都是嗡嗡作響,不過!在田豫期盼的目光中,好半天,大牆上才冒出來個似乎喝多了的紅臉兒來。
具體咋回事兒,魏延在王厚那兒知道的一清二楚,能讓田豫這吊蟲小計給忽悠了,城樓上,他也是扯著嗓門齜牙咧嘴的大喊起來。
“末將鎮虎校尉魏延拜見田刺史!”
“既然刺史是奉陛下之命,前來支援遼東,請將聖旨放在土籃子裡,末將確認聖旨之後,立馬開關放您進來!”
聖旨有都出鬼了?要是田豫能請到聖旨,調軍遼東的程度,他都直接可以請聖旨讓王厚脫官服滾蛋了!還用費這勁兒?
不過別說,當官兩張口,全是大忽悠!眼珠子轉了半圈兒,田豫又是急促的對著身邊侍從耳語著,片刻後,前面那大嗓門傳話筒又是齜牙咧嘴對著城牆嗡嗡咆哮了起來。
“城頭上的殺才聽著,陛下聖旨其實汝等這些低賤小卒子可以一睹真容的!汝等速速開關,否則,按抗旨謀反處置!”
要是沒得到訊息,這兒隨便放個小卒子大眾臉將軍,田豫這好幾萬人一擺,再拿聖旨一忽悠,備不住真就把關口忽悠開了!可現在蹲這兒的是王厚的新晉親信,歷史上長反骨的魏延此刻恰好就是個忠的代名詞,他能讓田豫給忽悠住了?
這頭大喇叭剛嚷嚷完,那頭魏延露個跟喝多了一樣的紅臉兒也是毫不客氣的嚷嚷了起來。
“那對不起了!末將奉遼東將軍之命,再此防守鮮卑胡人,既然閣下不能出示陛下聖旨,那末將不敢放閣下入關,若是讓什麼阿貓阿狗,雞鳴狗盜的無恥之徒混進關來,末將吃罪不起!”
“大膽,耽誤王事,汝要造反嗎?來人,給本刺史拿下此關,問罪此悖逆狂徒!”
軟的不行來硬的,硬的不行來更硬的!一句阿貓阿狗,雞鳴狗盜的無恥之徒罵得田豫是老臉通紅,滿是怒火,他嗡的一聲把劍還給拔了出來,指著王厚的磚石水泥大牆,親自齜牙咧嘴的咆哮起來。
隨著他拔劍,幾十面牛皮大鼓一齊擂動猶如驚雷一般,六萬幽州漢軍一起拔劍怒吼著:“驚雷!這通天修為天塌地下我紫金錘!紫電!說玄真火焰,九天懸劍我驚天變!”鋪天蓋地的氣勢真猶如山峽洪流那樣,音浪太強的震撼到山谷城牆都是嗡嗡作響。
不過看著低下幽州漢軍“高歌一曲《驚雷》”的壯觀模樣,從兜裡掏出兩團早已經準備好的棉花往耳朵裡一塞,魏延毫不在意的一晃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