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太難得了!
這些在草原上縱馬騎射的馬背英雄,像個大傻叉一樣跳下馬,擁擠在一腳踩下去都拔不出來的爛泥塘裡,和漢人的步兵列陣肉搏著,這樣的機會,就算華夏上下五千年縷一遍,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馬戰老子的確打不過你,可是步戰,再來五萬鮮卑人,在青州重步兵面前都是弟弟!所以王厚一直再等,他要等這些草原上的強盜全部進來,在這爛泥湯子裡,他要把整個東部鮮卑全都解決於此!
和職業軍人不同,這些鮮卑人是部落強盜,那就註定他們沒有紀律,下犁堡與十五里堡之間撒下的布匹財物果然起了作用,走到半道上這五千鮮卑人就散了,爭先恐後的爭搶著漢人扔下的鐵鍋,衣服,臉盆甚至夜壺等一系列生活用具,甚至還自己打了起來。
眼前,踩在溼漉漉的爛泥中,身上臉上也被飛濺的爛泥噴得一片一片的,拉成單薄的陣列,五千青州精銳與幾於自己的鮮卑強盜拼盡全力的廝殺著,站在房頂,王厚自己也是汗珠子一股一股的從腦門流淌下來,滿頭熱汗,目不轉睛的盯著戰場。
就跟後世保險公司說的那樣,意外與疾病是最不可意料的!他也怕自己哪一個大兵忽然拉了肚子或者心中恐懼爆發,扔下兵器就跑,然後引起連鎖反應,士氣雪崩一樣潰散,這麼多天的孫子白裝了,一系列的佈置就全部白費了!再想處理好這個東部鮮卑,至少需要幾年的時間。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王厚心頭那根弦兒蹦到極限,不直覺握著諸葛櫻的小手的手都是用力著,捏得她生疼中,十五里堡下方,一個傳令兵終於是滿頭大汗從南面飛步的跑了過來。
“主公!鮮卑中軍動了!慕容狼主率軍下馬,向中直道進軍了!”
呼的一下,不僅王厚,整個房蓋上十來個青州文臣武將都禁不住鬆了口氣,被王厚鬆開小手,諸葛櫻也是放鬆的晃了晃被捏得生疼的手,下一秒,她的小臉兒卻是禁不住漲得通紅。
激動之下,王厚是絲毫不顧驚世駭俗,猛地一下把她嬌軀狠狠擁抱在了懷中,看得後頭單身狗的李孚三撇鬍子的嘴角都抽了抽。
擁著諸葛櫻沒鬆開,王厚直接對著麾下興奮的叫嚷著。
“派人傳令給張燕將軍,前哨盯緊了,一但慕容狼主軍過十里堡,既行以軍團出擊,加急鮮卑人後翼,泰山弓團自側翼漫射,三軍合力擊潰他們!三軍出擊之季立點狼煙,令趙雲將軍動身,當鮮卑人退出我錦州耕田處,立馬給他們致命一擊!”
“標下尊……,尊……,額???”
同樣滿是亢奮,滿面紅光中,低下跑的氣喘吁吁的傳令兵抱拳應諾著,可一句話還沒喊完,他卻是卡在了那裡。
不僅僅他,剛剛滿是興奮的王厚,李孚,趙泰,一大群屋頂觀戰的青州文物全都卡在了那裡。
倒不是這功夫構成單薄防線的十個團遼東旅垮了,反倒是來援兵了!
忽然間自東南角,喊殺聲滔天而起,一大團烏突突亂糟糟的大軍跟烏雲團那樣嘩啦啦的撲了過來,從一塊水田爬上來,又自田埂啪嗒啪嗒跳下另一處水田裡,然後這些好像天上掉下來的援兵滿臉是泥巴就齜牙咧嘴的扎進了胡賊的背後,把這些打仗都打暈了的鮮卑人一頓削。
“這是哪一部的軍隊,不聽號令擅自出擊!簡直豈有此理!”
十八拜都拜了,最後一哆嗦出事兒了!李孚差不點沒氣死,氣急敗壞的跳著腳嚷嚷了起來,擼著袖子還要蹦下去,大有將那帶隊將軍皮剝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