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是把這些人餓死了,還是把他們送回幽州去,再想向塞外招人,都難了!
缺兵!
明末是兩線作戰,現在王厚也是兩線作戰,別看東線公孫家老實了,稍有個火星子,公孫康還得冒起來,甚至王厚都確信,這次鮮卑人東進,很有可能就有公孫家使的壞!
他在遼東前線,加上黑山賊張燕的部隊,也就四萬人,聽上去不少了,攤薄在偌大的遼東防線,也就夠維持個治安的!在錦州前線,他也就一萬四千多兵馬,其中四千還是剛剛在士氣低落的錦州地區徵調的,屬於爛泥扶不上牆,也就是個打雜的那種,真正派的上用場的只有一萬人,還包括張燕支援給他的四千餘步騎兵。
更令王厚難受得是,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重步兵戰術,在草原上沒用了!因為兵法有云攻其必救,慕容鮮卑沒啥必救的,蹋頓還有個柳城,他們啥都沒有,,反倒是自己,偌大的錦州城成為了自己的弱點。
到處都需要防守!
也難怪松錦戰役時候,崇禎那麼焦慮的逼著洪承疇出關決戰,陝西河南狼煙遍地,國庫裡銀子流水那樣嘩啦啦的往外淌,秋收沒進來就已經預支出去了,換誰誰都急。
就因為缺兵缺錢,崇禎才幻想著一個兵當兩個兵使,一分錢掰兩瓣花,讓洪承疇趕緊打完關外之戰,再回關內平叛,結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反倒是固執一擲又賠了個底兒朝天。
“慕容部到底又有多少控弦之士?”
“我不知道啊!去年我部敗在卑鄙的慕容莫護拔手裡,部眾就被他掠去三萬多,還有附屬我部的小部落,今年,我也實在不知道慕容部能拿出多少騎兵來了!”
面對李主簿的步步緊逼,宇文宏是徹底崩潰了,歇斯底里的蹦了起來,敲著桌子嚷嚷著。
可這一次,沒等李孚再發難,忽然間,王厚卻猶如神經病了那樣忽然蹦了起來,猛地薅住了宇文酋長的脖領子,咬牙切齒的對他嚷嚷著。
“宇文宏,你們草原人,為什麼要到中原搶掠,自己好好放牧,不他孃的好嗎!”
冷不丁被王厚發難嚇得一哆嗦,驚愕間,這傢伙甚至嘴裡直冒鮮卑語了,嘟囔好幾句,這才又跳轉過來,哭著一張臉攤著手。
“州牧,也不怪小人啊!草原困苦,做飯的鍋,燒火的柴,縫衣的針,做衣的布匹,什麼什麼的草原上一概不產,只有漢地才有!而且每年冬,草原上還極其容易鬧白災,整個部族的牲口凍死餓死,開春不去漢地搶掠,人就都餓死了!”
“那你之前提到的這些,哪一樣是你們草原人最欲罷不能的,豁上命也想要搶掠獲得的?”
“這……”
看著王厚眼睛通紅的模樣,一時間宇文宏是卡殼在了那裡,不過搖晃了他肩膀兩下,王厚忽然又是鬆開了他,接著後退了兩步,捏著下巴看著他這一副鮮卑武士的打扮,重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