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大米飯下肚,又填了一杯綠茶,一幫子青州高層領導終於是恢復了人模狗樣的衣冠禽獸假面具,一個個揉著肚子危襟正坐,那模樣比誰都正經。
團建進行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講點工作了,揉著肚子,賈詡又是板著一張老臉,陰沉的老生常談起來。
“州牧,國之運作,不外乎耕與戰,下官還是看不懂,州牧這般鼓勵奢侈,鼓勵崇尚金銀珠玉,如此下去,青州民風尚奢,豈不是禮崩樂壞?”
“賈大人!你這話我就不認同了,耕戰,只不過是治民的最根本!耕戰之上,分辨好的領袖者與庸人,在我看來,還要新增分配二字!”
“賈大人,就你所見,富豪貴胄家,倉滿谷溢幾何多?就您家鄉,無隔夜之糧者又有多少?”
“額……”
要是個滿口之乎者也的,肯定一堆大道理,什麼貴者馭賤,貴庶之道就得出來了,可賈詡是個士人,這年頭士人其實和豪強並不是一類人,照比後世明清那些腐儒務實多了,尤其是賈詡還是個寒士出身,情不自禁,他沉默了。
“其實奢侈沒有錯,甚至無度的奢侈也沒錯,錯就錯在無度擴張的特權!像現在,經過各位鼎力相助!咱們擊敗了齊地的世族,把他們的特權圈了起來,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無度的收刮自己領內佃民,這樣下來,再奢侈,頂多這一家花光祖宗積蓄而已,於民無礙!”
“況且,本州牧鼓勵這些世族豪強出海追尋黃金,打造艦船就得花錢糧吧!還得僱傭水手,購買物資,無形之中,就把他們囤積起來糜爛的錢糧布匹掏了出來,分與百姓,文和先生,古往今來,還沒有某地百姓有吃有喝還造反的吧!”
後腦勺又冒出了王八之氣的金光來,在賈詡深以為然中,王厚是得意的點點頭。
“況且這幫傢伙,總得給他們找點事兒做,否則閒著沒事兒他們就會較勁腦汁來與本州牧鬥,與我爭權奪利!與其那樣,還是讓他們出去鬥吧!”
“可州牧,黃金可都是您編出來的!要是花費巨大,出海撲了個空,回來,這些世族還不是得以青州官府為仇?”
這次居然是趙雲開口提了出來,不過這個問題聽的王厚是毫不在乎的一翻白眼。
“是他們求著田讓田老貨才買到的船,又不是我賣給他們的,本州牧的原則,可是不許出海!再說,就算找不到黃金,倭奴總是唾手可得的吧!如今青州蔗糖生意蒸蒸日上,各家都缺乏勞動力,有倭奴盡行補充,也足以讓出海家族翻本了!”
還有些王厚沒說,那就是真具有野心與開拓精神的家族,完全可以在倭島上開闢新的田地莊園,就像後世的西方殖民者侵略美洲那樣,在倭族文明沒發展出來之前,先把他們給殖民滲透了!以此為跳板,甚至有可能搶在那些西方人之前,提前發現美洲呢!
江湖上有句話叫樂極生悲,就在王厚得意洋洋的給他核心團隊團建著公司發展方向時候,忽然間,門外卻是急促的跑進來了倆親兵,急促的抱拳彙報道。
“州牧,許都來人,傳丞相軍令!”
在青州真是軍閥自由慣了,許久已經沒人給自己下達命令了,冷不丁集團董事會有新戰略目標,還真是讓王厚恍惚了下,這才適應過來,趕忙是一揮衣袖。
“還不快請進來!”
“小的遵命!”
別說,這次來的人物還真叫不大不小,夏侯恩,就是給曹總背劍那個,曹總的遠房侄子,背上揹著個軍令盒子,帶著十名虎豹騎騎士,那軍靴沉重的踩在水泥地上咣噹作響進了來,這傢伙的臉色還明顯有些不愉快,王厚是折騰了他一大趟,本來興致沖沖跑到臨淄去傳令,在那兒卻撲了個空,留守在臨淄和世家打交道的司馬懿告訴他,州牧一直在大海邊蹲著呢!他又是千里迢迢跑到了青島城來,這已經有些超出了軍令時限了。
黑著一張臉,這傢伙語氣極衝的嚷嚷了起來。
“穿丞相軍令,青州牧王厚……,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