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兩萬多人口呢!我打算調他們到遼東郡屯田!”
“屯田?”
一聽這話,張遼的臉上卻是禁不住浮現出一股子哂笑來,輕輕撇過臉,看著那些一個個點頭哈腰,無比恭敬的鞠躬領取過糧食,返回部族的烏桓人,他的聲音又是帶了點蕭瑟,沉悶的勸說著。
“州牧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從武帝時,朝廷大軍破匈奴於漠北,安置匈奴餘部南下於河套,遣典農教習耕種之術,光武中興後,大將軍竇固又出征塞北,再次擊破北匈奴,安置南匈奴於河套,繼續教習耕種之術,先後兩百多年了!可州牧您知道那些匈奴人學會的如何耕種嗎?”
“直接明火執仗闖到邊塞漢民之家,以弓刀為犁,栓在馬上就走!邊人敢攔著,非打既殺,昔年漢匈勢不兩立時候,匈人搶掠,官府尚且組織軍民,輸死抵禦,可這匈奴歸附了,搶掠之行官府倒是放任不理了!有人告到州里,也不過一句蠻夷之輩不通法理,勿與之一般見識!這搶掠甚至血仇就給壓下來了!”
“匈奴畢竟歸附,有時候還忌憚些,可大軍出塞擊滅了匈奴,旋即又來了鮮卑!就是這些烏桓人的族源近親,在老寇檀石隗帶領下,依舊是連寇九邊,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這些放牧的永遠是養不熟的草原狼,州牧要指望他們如漢民一般恭順納糧,以文遠看來,實在是有些井中撈月了!”
“末將下去巡營了!州牧見諒!”
重重一抱拳之後,張遼又是神情頗有些低沉的沉重走下了牆,不過目送的著他的背影下去,王厚則是始終錯愕的瞪圓了眼睛。
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帶著多了幾百年的“戰略眼光”,就是大漢朝最仇北的憤青了,沒想到一貫寡言寡語,沉穩的張遼也有如此憤青的一面。
不過!
“竹籃打水嗎?”
咀嚼著他的話,王厚的嘴角上卻是禁不住流露出一股子若有深意的笑容來。
“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