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陣啊!把這些蠻子擋住!擋住!”
站在牆頭,王厚就跟躺了屁股那樣,齜牙咧嘴的嗷嗷大叫著,而他腳下,從海邊港口到屯糧雪牆這一段小小的距離是徹底開了鍋那樣,就跟後世農村趕集一般的熱鬧。
虧他王厚還看過蒲松齡的《狼》,丫丫的還是中了這些草原狼的計謀,一連三天,看著把步兵佈置在城外屯著壁壘之後,這到的一個部族老實了下來,就在城寨附近嘚呵呵的蹲著一瞅,慢慢他的戒心也放了下來。
從船上一件一件的搬運糧食太沒有效率了,失去戒心後,王厚又恢復了幾天前的搬運方法,一條船靠岸,直接將上面的糧草貨物卸乾淨,然後由後備兵一股腦的搬回寨子裡。
然後艦隊貪圖省事兒,昨晚就直接卸了三船。
然後今個場面就控制不住了!
打架?不可能打架!這輩子都不可能打架的!
呼啦啦的聲音中,瞄著成堆大米糧鬥,本來就跟一群哈士奇那樣就蹲在邊上看熱鬧的遊騎兵忽然間就跟見到熱翔了那樣,翻身上馬,抽著馬屁股就狂奔上來,這一幕看得縮在胸牆後面那些防備著的戰兵亦是大精失色,咆哮著端著斧槍弓弩就要出來攔截,誰知道這些由木人根本不跟他們打,踩踏著已經被夯實的雪地,縱馬狂飆著直接繞過來他們,一個惡狗撲食直奔到了港口碼頭。
這頭,看著這些草原羊皮襖窮兇極惡的殺過來,那些碼頭幹活的後備兵嚇得撒丫子直接溜了!這些遊牧民也不去追,到了地方繩子一掏,糧食鬥往馬鞍上一綁,又是反身上馬轉身就跑。
眼看著一斗斗大米麥子就這麼被臨走了,王厚那肉疼的就別提了,從來都是他搶別人東西,啥時候真讓人搶到自己頭上來了!
什麼老大什麼小弟,這頭聽著王厚怒不可恕,守在胸牆後頭的重步兵也是火了,冒著陣型被擊破的危險衝出來,斧槍直奔著身邊兩側游魚那樣的烏桓騎兵勾過去。
草原馬淒厲的嘶鳴中,一個個烏桓人被勾了下來了,後頭輕步兵噼裡啪啦的弩箭飛射中,一片一片的烏桓騎手也是被射落下馬,可這些烏桓人也真跟瘋了那樣,撐著個沾了水的破羊皮擋著箭,接著去衝接著去搶,渾然不管自己一個部族從小到大一個坑裡撒尿和泥玩的同鄉如何的慘叫落馬,有的人衝了一波之後,卸下來糧食,又是立馬衝進來第二波,接著搶。
這有點像人頭和塔交換了!一個部族好幾千人一齊出動,嘩啦啦的叫喊聲中,放在碼頭上的物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搶掠一空,不過這頭城寨上的弓兵還有城上城下的步兵夾攻中,足足撂倒他們四百多人,活捉就捉住了兩百多,眼看著地上密密麻麻死一片,垂頭喪氣中,一群群穿著羊皮襖,體味濃重的烏桓人被拿鞭子抽打進了雪牆中,王厚的嘴角嘴角抽搐的就跟帕金森了那樣。
“算了,賊去人安樂!”
瞄著地上滿地灑落的碎穀物,足足哆嗦了幾分鐘,終於,王厚無可奈何的哼哼了一句,可僅僅片刻,他就又是咬牙切齒的咆哮起來。
“來人,把這些打死的全給我扔到寨子前面去,誰再敢來搶奪老子糧食,就是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