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這詩篇說的就是塞北的天氣,雖然詩篇頗有些誇張,可是這九月還沒完全過去,第一場冬雪已經飄飄灑灑而下,的確是夠早點的。
而且和中原地區的降雪不同,王厚在青州這幾年,天氣雖然冷,可是第一場雪往往不是太大,而且還有個緩和期,可這兒?大雪一下就沒停得跡象,飄飄灑灑一下就是一天,下過之後,整個大地都被妝點成一片銀裝素裹的。
然後王厚這貨,又被凍成孫子了。
“阿嚏!”
上輩子估計屬貓的,穿越前王厚不抗凍,穿越後他也不抗凍,這才剛在客廳裡待一會,鼻涕就已經出來了,打著噴嚏,這貨又是把身上裹得緊緊的大棉襖又給窩了窩。
他面前,吹著寒風卻剛喝了半斤日照糖蜜酒的小校則是紅光滿面,甚至戴著的大棉帽子下面,脖頸子縫都冒出絲絲的熱氣兒來。抱著拳頭,這人是恭敬地拜見著。
“丞相以率七路大軍無終,今年冬天預計再次過冬,寒冬一過,則立即率軍北上出塞,解決三郡烏桓的問題,在此之前,丞相迫切的希望看到州牧在碣石的屯糧。”
無終地處幽州以城以北,靠近舊漢北長城邊緣了,換算成後世地理,就是北京與遵化之間,後世這兒是共和國的心臟,繁華的王厚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京師城一塊廁所的,可現在,卻是實打實的蠻夷荒蕪之地,苦寒邊塞,從這兒再往北不遠,就是唐代詩人們魂牽夢繞,蕩氣迴腸的盧龍了。
盧龍塞外草初肥,燕乳平蕪曉不飛。此地已經是農耕文明與遊牧文明的邊界了,曹操屯軍於此,算得上半隻腳已經踏在了戰場上,可此舉的前提,卻是在供給十萬大軍出塞作戰的糧餉尚且沒到位的情況下。
這一幕可見曹操對王厚的信任,要知道一但王厚失期,輕則十萬大軍無功而返,曹操顏面盡失,對北方四州的把控更加不穩,重一些,若是袁氏殘餘與烏桓人抓住機會,破塞而入,如匈奴圍漢高祖白登山那樣,將其圍困在無終古城,可能帶來的後果就是全軍崩潰,他這一手行動是冒了極大風險的。
不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王厚若是真沒把事情辦妥了,曹總的怒火也是可想而知,聽著來自北方四州軍事統計調查局信使的彙報,王厚一張老臉是禁不住的抽抽了起來,又是向外哈了一口涼氣兒,悲催的哼哼著。
“這大冷天也不得個安生!”
“哼!”
也難怪曹總信任王厚,他在王厚身邊可還有個“大間諜”,還是說話好使那種!聽著王厚在那兒抱怨,正好抱著個火炭盆進來的曹紅節故意撅著小嘴兒一哼哼,夫人發話,王厚這貨立馬跟火星子彈進屁股那樣,騰地一下蹦了起來。
“回去彙報丞相,糧已到連角,刀山火海,王途求在所不避,一月末,十萬石糧食一石不少,準時囤於碣石,請丞相驗收!”
“卑職遵命!”
聽著王厚說的慷慨激昂,那喝過酒的小校更是熱血沸騰,跟著亦是重重一抱拳,旋即鏗鏘跟唱戲那樣昂揚的一手衣袖蕩在胸前,出了王厚用於召開會議會客的小花廳。
晶瑩的臉蛋上洋溢著一股子喜滋滋,放下火盆,曹紅節一個嫵媚的眼神兒拋給王厚,旋即又是如沐春風的出了去,估計今晚夫人那兒會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