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見到親爹了那樣,見到王厚,叛將馬忠連跑帶顛的蹦下船,抱著他大腿就嗷一嗓子嚎了出來。
“州牧!大事不好!毗陵出事了!”
“毗陵???”
瞬間,王厚是心頭咯噔一下子,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趁著自己注意力都在通河口,周瑜把毗陵搶回去了?
…………
事情雖然沒糟糕到那種程度,可也差不多了,下午王厚返回毗陵城時候,這兒是一地的狼藉,籮筐,散落的大米,鮮血,髒汙淋漓的到處都是,他本來留在這兒運糧的三萬民夫沒了,只剩下幾千人抱著個腦袋瓜子悲催的蹲在城寨內,而外圍負責看守的青州軍無不是黑著個臉。
民壯居然暴動了,這天上午,向北運糧運的好好的,忽然間,太湖上的運糧民船划著槳撒腿就跑,還在毗陵城附近搬運糧草的民夫也是丟下包袱四散而逃,這些天馬忠把這些民夫召集起來的,大傢伙本來都好好的,這猝不及防一下子,負責留守此地得到臧洪麻了爪,慌慌張張派人出動,也就抓回來幾千人。
而且船沒了大半,還害怕他們再跑,這浩浩蕩蕩的運糧行動又不得不戛然而止。
王厚差不點沒氣仰殼了,心急火燎中,他忽然失控的衝進人群,抓起個身材比他矮小的吳地民壯,齜牙咧嘴就嚷嚷了起來。
“老子沒給你們工錢嗎?沒讓你們吃飽飯嗎?誰他孃的讓你們逃的?啊!”
這傢伙是個土生土長的吳人,被他一陣嚷嚷,喊得那叫一臉懵逼,嚇得腦袋瓜子差不點沒縮肩膀裡,看著王厚發火,甄堯這貨也跟也跟著哆嗦,膽怯中,他是趕緊嘰裡呱啦一陣吳語叫嚷了過去,片刻後,那老農也是哆嗦著吳語叫嚷回來,回答的結果禁不住讓這位河北冀州數一數二的門閥公子哥兒老臉都垮了下。
“州牧!這老農說,太湖附近吳郡二十二縣各村寨族老都傳下話了,能逃趕緊逃,再敢給咱們運糧幹活,一律按照通賊處置,割除宗籍!他求州牧大發善心,放他們回去吧!”
王厚的臉皮子再一次劇烈的抽搐了起來,不過他這一次卻沒發火,而是鬱悶的揉著太陽穴拉過個糧飩兒坐了下。
這是東吳這個三國之一國家力量的展露,如今這吳郡畢竟還是姓孫,孫氏在此經營多年,影響力非同小可,不是王厚這個初來乍到的強盜可以比擬的!正面戰場打不過,周瑜這是透過政治手段來制裁自己了!
偏偏在人家地頭上,王厚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
“州牧,張燕那廝這幾天帶著騎兵也是向東歸撤了,不若命他舉兵南下,把太湖左近血洗一遍,也好讓這些南蠻之人知道知道厲害!”
額,到底誰蠻啊?聽著孫觀這典型的軍閥做法,惡狠狠的請示著,王厚卻又是沉悶的搖了搖頭,這東吳雖然是敵人,可也是華夏族人!真要把這兒屠了,誰來佔領著百越江南,將華夏版圖擴充套件出去??
和其他各路軍閥不同,王厚畢竟還是後世來的,他思想中還帶這個西周先秦時候盛行的思想,準王攘夷!大家窩裡鬥可以,不能摳眼珠子絕戶的這麼打!怎麼也得給後人留下些東西!
“算了,派人去找周瑜,老子要和他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