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小冰川期的時代的長三角,西北風已經微微帶著一股子凜冽降臨了,烈風吹在旗杆上,颳得旗幟都是嘩啦嘩啦作響,對於主要依靠風裡驅動戰艦的時代,這個風向對於青徐聯軍來說,無疑是不利的。
可王厚還是頭鐵的來了,把藉助八面風的船帆竭力打向了東南,在外海兜了個圈兒,擁有一百條戰艦的青徐聯軍,這才頂著長江逆流,艱難的行駛進了長江口。
通河口,東吳艦隊則早已經以逸待勞的準備多時了,大艦數量上,周瑜其實是少於王厚的,只有戰艦八十,不過戰艦身側,艨艟,鬥舸這樣的輔助小型戰船,東吳多如驢毛,而且質量上,王厚最大的旗艦隻有六十二米長,大多戰艦在三十米到五十米之間,而周瑜的樓船最長的足有百米,最短的也有六十米,而且分成三層,看那高度足足比王厚的高一倍,一看就是不好惹型的。
別說,講禮貌方面,還是美周郎講禮貌,王厚這粗鄙之人,招呼都沒打就衝進人家家裡,把桌子凳子櫃子打翻了一地,還把人家穀倉給搶了,可就算如此,第二次開戰之前,周瑜還是派人打著白旗過來,要求燴麵。
正好王厚還沒吃早飯,靠著通河下游紮下錨來,王厚就答應了下來。
談判的地點設在了通河河心處,吳人放了個方亭小船,扎錨在了河心裡,帶著十幾個護衛,周瑜早已經等在了那裡,桌子上還放了兩杯酒。
今個孫尚香居然也在,不過小妞子還是夠狼狽的,上一次受得傷還沒好,還纏著幾條繃帶,刀傷可能在她姣好的肌膚上留下疤痕了。
不過更令孫尚香難忍的還是這些天軍中泛起的流言,上次毗陵之戰,明明是她自己本事大逃脫了的好不好,結果攤子從毗陵帶回來的訊息,都說她孫大小姐失手被擒了,迫不得已在小河邊苦苦哀求,以陪睡為代價,香軟的身子讓對方快樂風男享用了一回,才放她走的!
簡直是放……,胡說!
越想越氣,小臉兒都氣得通紅了,看到王厚從船上下來,這妞眼睛冒火的恨不得當場就啃他兩口模樣。
從船上下來,王厚頗有道上大哥氣息的抱著個胳膊,在臧霸,孫觀,尹禮,吳敦幾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傢伙簇擁下,歪著個肩膀頭子,晃悠著腦袋瓜子吊兒郎的坐在了周瑜的對面,還向眼睛冒火的弓腰姬拋了個媚眼,在這妞氣得要拔刀砍他的哆嗦中,這才古惑仔風味十足的對周瑜一抱拳。
“亞索拜見周大都督!”
可這一次,周瑜一丁點沒發火,也沒再厭惡,沒再不屑,反倒是頗為無奈的也跟著一抱拳。
“周瑜拜見青州牧!”
“在下不過一山野之人,州牧?都督太抬舉在下了!”
被認出來了?不應該啊!一副驚訝模樣,還那麼點兒浪蕩的模樣,王厚大笑著蒲著手搖著頭,聽得周瑜更加無力的苦笑一聲。
“毗陵一戰,吾周公瑾已經受教了!若是早點重視大小姐所言,州牧的神通掌心雷,公瑾也不會這樣一敗如水了。”
“況且就不言這掌心雷,天下何人又能和他陳元龍好的讓他把遊海的旗艦都拿出來相助呢?”
“現在吾周公瑾只有一事不明,我江東對朝廷一項恭順,與州牧又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州牧何故悍然行兵,侵我江東?”
這年頭雖然是亂世,不過還不到不講道理的地步,周瑜果然厲害,看似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卻是以退為進,道義上來譴責王厚,先折他的氣焰。
不過跟著厚黑學老祖宗曹總,學的就是臉皮當鞋底子的本事,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的火銃出賣了自己,王厚先是鬱悶了下,旋即又是理直氣壯的哼哼起來。
“遠日無怨?咱們就說個遠日的,吾剛立青州之時,汝江東甘寧,自稱奉汝吳侯之命,劫掠我日照,一場大戰,打的我日照百業凋零,我王厚三尺男兒,奇恥大辱豈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