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領的那些騎兵身上也是鮮血淋淋傷痕累累,和把守在門口,衣甲工整,精氣神兒十足的日照旅形成鮮明的對比。
還好,他還帶回來個挽回顏面的東西,拎著顆血淋淋,還凝固著恐懼與不甘的人頭,張燕是喘著粗氣重重一抱拳。
“拜見州牧,燕提袁譚人頭來獻!請州牧檢驗!”
這老小子是始終還不服氣,想要和自己別個苗頭呢!只不過看著他背後那些部將一個個驚恐而疲憊的模樣,王厚是別有深意的多瞄了兩眼,旋即是昂揚的大笑道。
“張郎將苦戰一日,斬將歸來,實在是功勞甚大!將軍奮戰的這段時間,餘已備下慶功宴,請將軍入城小憩!”
你小子打仗功夫,老子飯都燒好了,別逼逼了,進來吃吧!
老臉明顯微微抽動了兩下,拎著人頭,張燕是老臉發青的隨著王厚就向城內走去。
不過剛進入南皮,這頭請張燕他們上馬,那頭王厚卻忽然是一拍腦袋:“櫻姬!將軍征戰一天,營中定然傷亡眾多,你去通知紅節一聲,讓她派遣民壯到戰場上救治傷員!”
這個傷亡眾多明顯又刺痛到了張燕,他是滿不在乎的以後一哼哼:“州牧,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今日大寒,能走的末將已經帶回營中,不能走的救治也是徒耗時間,不牢州牧擔心了!”
“哎!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一應花費,本州牧出了,中郎將不必多說了!”
其實冷兵器戰場上,幾萬人打仗,當場戰死個幾千人已經算是慘戰了,大量死亡往往發生在戰爭之後,這年頭,醫療水平匱乏,也許手上劃一道口子都可能引起破傷風死亡,就像陳登,現在還活蹦亂跳活的好好的,可歷史上這時候他已經因為貪吃海鮮換上寄生蟲病吐血而死了,就算受傷被帶回軍營的,都不見得能活下來,更別說那些重傷倒地的了,王厚這麼說,張燕也毫不在乎的點了點頭沒多廢話。
他可不像王厚戰場供應想的這麼全面,打了半天仗,現在他也是飢腸轆轆,沒多想,就點了點頭應下來,翻身上馬,有些著急的奔著城內進了去,在前面引著路,王厚的臉上卻滿滿都是意味深長的笑容。
都說曹操奸詐,跟著曹老丈人久了,他是也學了一肚子奸計。
就在張燕帶著將領,親兵們到了城中大吃二喝的時候,勞累了幾天的青州後備兵卻又是出動了起來,迎著大雪,跟著一塊兒打掃著戰場,黑山軍的搜屍人是專門收拾戰爭還沒過後,遺落在戰場上的盔甲兵器以及財物的,他們則是在曹紅節的命令下,把一些重傷未死的,也不管袁軍還是青州軍,一併找回來。
同時入城這三四個時辰,軍糧也是燒好了,一罐子燒的熱乎乎,加了海鹽以及乾菜,魚塊的粥,被打著王字大旗的後備部隊,一罈子一罈子的送進了黑山軍的軍營。。
本來戰爭進行到了大晚上,苦戰一天的黑山軍也是打到了精疲力竭,而且還是迎著大雪,又冷又餓的回到了搭建的堅毅窩棚軍營裡,忽然間,有人端著熱乎乎的肉粥送到了面前。
本來對王天高緊張兮兮又不甚感冒的黑山軍,心頭也是禁不住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