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總的要求是達成了!
長公子曹丕以將領身份第一個殺進了鄴城,這座日後屹立三百年亂世的六朝古都中。
對著王厚這個怪異的恭請禮,曹丕是真沒客氣,嗡的一雙一聲把佩劍拔出來,緊跟著下一隊日照旅的背後衝進了城池。倒提著劍,那雙寬大的衣袖隨著戰場上帶著濃郁血腥味兒的而烈烈震起,一時間,這位未來的冷血皇帝簡直是風采斐然。
鄴城就像是個鴕鳥蛋,外殼真的是堅硬的磕掉人牙,可是這個殼被打破之後,裡面照樣是軟糊糊的蛋白營養,只有兩隊兩百餘劍兵從背後登上城牆,鄴城的防守就徹底亂了,精悍的青州劍士揮舞著長劍兇悍的砍殺過去,從城門向城東城西的城牆段上,一具接著一具屍骸從城牆上掉落下來。
大段大段的防禦空白出現,也是被這突然破城嚇得吃了一鯨的夏侯淵也反應了過來,沖天的號角聲吹響,黑壓壓的曹軍步兵也是扛著梯子飛奔到城牆腳下,螞蟻上樹那樣密密麻麻的向上攀爬著,幾分鐘之後,濃郁的黑色浪潮開始大段大段填滿了鄴城城牆。
堅守了足足小半年的袁氏守軍也是再也無法支援,精疲力竭的步兵丟棄了武器,哭號叫喊著從樓梯逃下城牆,很快消失在了亂糟糟的巷子裡,幾個軍官竭力的嘶吼著,卻也抑制不住潰敗,最後乾脆也是把衣甲一脫,跟著匯入了逃兵群中。
不是沒有終於袁氏死戰到底的,可是兩面夾擊下,他們的身影飛快的消失在曹軍黑色的浪潮中,城市陷落的如此之快,甚至跑的快的曹兵也已經下到了城市內,猛地踹開了挨著城牆的民宅倉庫,如狼似虎的從裡面掏東西往自己懷裡揣去。
凍死不拆房,餓死不搶糧的,自古以來也就一支岳家軍了!甚至後五百年後安史之亂時候的大唐,收還是以兩京財富子女任由回紇人劫掠為條件才收復的洛陽長安,這個時代就算曹總也沒辦法治住兵士的搶掠。
畢竟曹軍也是自軍戶中徵召,不發餉銀,僅僅在家中免稅的,大傢伙可沒那麼無私,出來打仗你不給錢,還不讓大傢伙搶點,那誰跟你啊?
這也是為什麼歷朝歷代,往往建國統一天下時候軍隊耐苦戰,能打狠仗硬仗,可是完成統一後對外對北方遊牧民族用兵,一下子就變得熊包了,中原有老百姓可搶,茫茫草原,你去搶誰去?
當然,這其中還是有些潛規矩的,就比如咱搶劫可以,別殺人,別燒房子,這樣主將進城時候
而且不僅僅士兵搶掠,甚至當將軍的也帶頭搶掠,就比如現在王厚和曹丕!
另一條潛規則,就是先入城的可以最先挑最精華的去搶,後頭的不能去搶,見後頭夏侯淵的兵馬也跟上了,沒有被斷後路的危險,帶著自己半個日照旅簇擁著曹丕,王厚也不客氣的帶兵直奔鄴城最中心快步飛奔了來
誰家最值得搶?當然是統治河北四州,坐擁大軍幾十萬,一度甚至都有帝王之氣的汝南袁家了!
和散亂開,開始蔓延到鄴城大街小巷自己去發財的曹軍不同,就算深入了鄴城最中心,日照旅依舊是隊伍整齊,井然有序,維持著緊實的陣型,盔甲劃拉作響中就像一部部裝甲車那樣滾滾前行著,沿途又是遭遇到了幾股袁軍殘部,輕而易舉就被青州方陣碾了個粉碎。
“州牧,公子,是這兒了!”
真的是整個鄴城的最中心,面南背北的大街上,足足有座小宮殿大小的一座府邸赫然映入眼簾,在鄧凱的手指下,那金燦燦的冀州袁府四個隸書大字輝煌而莊嚴,只不過兩扇硃紅的大門此時是死死緊閉著,平日耀武揚威的家丁也不見了蹤影。
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王厚手指向後輕輕彈了彈,就立馬有兩個大隊的日照旅步兵嘩啦嘩啦跑出去,端著長戟與雙弓弩把街口給把手住,緊接著二十幾個身披板甲的重步兵抱成團,嘿呦的吶喊著,狠狠撞向了禁閉的大門。
咣噹~咣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