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崙大帝出征俄國時候,他手下騎兵元帥繆拉,第二軍團元帥內伊曾經在對峙期間,與俄第三軍團的彼得.克里斯蒂安諾維奇元帥以及許多俄羅斯帝國貴族結下了深厚友誼,雙方通訊,甚至見面舉行宴會,詩會,熱乎的打成一片到都不像是正在進行決戰的兩國那樣。
然而在拿破崙下令撤軍後,俄第三軍團可是毫不手軟,照樣打的廖拉內伊一路逃竄狼狽如狗,幾乎是全軍覆沒的狀態。
現在滑縣的局勢也正如王厚所尿那樣,雖然是袁紹的心腹,可違令出兵,打了場大敗仗折了千把人不說,又被郭鼎這樣的商人給帶了回來,顏良這個前敵主帥直接就被撤職了,而內部派系傾軋的結果,取而代之的甚至不是歷史上另一個河北四庭柱的名將文丑,而是袁紹的老部下兼同鄉淳于瓊!
而“貴族風度”的淳于瓊,與王厚這個宿敵高官的熱乎程度,都不遜於法國元帥廖拉內伊了。
時值九月末,地裡的莊稼全都收穫乾淨,深秋的金菊則是怒放開來,幾十盆菊花被擺放在窗臺上,卻是為王厚的酒樓子映襯出一股子濃郁的基佬之色。
還好幾個王厚花重金請回來的胡姬在臺子搖晃著錦繡裝點的嬌軀,在明快的樂曲聲中激烈的舞動著來自她們家鄉的“大秧歌”胡旋舞,漂亮洋妞的舞蹈,可算把陰陽氣息又給他均勻了回來。
桌子上的菜餚也都是濮陽城最典型的特色了,軟炸河蝦軟炸裡脊,再加上個香酥炸雞,紅燒肉紅燒魚還有紅燒茄子,一大桌子不說味道,僅僅這色彩就把漢末的宴席甩出去十萬八千里了。
通商令濮陽城貨品豐富,現在王厚喝的都是十年即墨老酒,公關用的自然也是這種老酒,橙黃色的酒液倒在酒杯裡猶如琥珀一般晶瑩剔透,提著酒杯,王厚是一副當年他老闆恰談訂單時候的虛偽笑容,高高舉到了淳于瓊面前。
“淳于將軍,當年為西園八校尉之一,您的威名在下可是如雷貫耳,甚至還和袁公,曹公同列過,下官是深表佩服,這杯敬您!”
“好說!好說!”
一張鞋拔子臉喝的通紅,大鬍子上都沾滿了酒液還有炸蝦的碎片,眼珠子盯在幾個胡姬身上都快飛出來了,好不容易,這淳于大人方才回過神來舉了舉酒碗,旋即一咧嘴,咕嚕一口就把杯子裡剛剛斟滿的美酒乾了個底兒朝天。
真是十足的“貴族風範”,一邊嘬著牙花子齜牙咧嘴的,一邊這淳于瓊還半醉的搖頭晃抱腦著。
“西園八校尉,對!當初老子還和袁公,曹公同壘為軍,同堂喝過酒,算得上鐵哥們了,交情好的緊,要不是!要不是董卓董老賊犯上作亂,現在我們幾個還是同殿為臣了!”
“對,本將和你家主公曹公也算是老關係了,今日你我兄弟也算一見如故了!有什麼事兒儘管和淳于某提,本將,去給你在曹公面前說項去!”
回憶起往昔之勇,淳于瓊簡直是眉飛色舞,大肚子舔舔著,把本來寬大的漢代渾黃色朝服都撐得繃緊,眼珠子還是盯著飛舞的胡姬,大鬍子卻是得意的忽扇起來,滿是酒意,大著舌頭炫耀著。
呂布雖然愛聽好話,可人家好歹矜持,至於顏良更是油鹽不進,秉公執守,可眼前這位,說他胖他就喘上了這幅模樣,看的王厚還真是大為鄙視。
好漢不提當年勇,成功的人往往越願意談論成功道路上的心酸,就淳于瓊這度量格局,難怪曹總和袁公都混成一方蜥蜴鷗了,他還是個小打雜的。
不過和顏良一樣,就算是個司機,他淳于瓊還是跟了個大老闆,所以王厚還是得小心翼翼伺候著,畢竟隨著每一天的流逝,河北和中原兩大軍事集團之間的硝煙就更加濃郁幾分,難得淳于瓊這貨剛一到滑縣上任就來自己這兒打秋風,不從他嘴裡挖出些袁紹的軍事動向來,對得起這頓飯錢嗎?
所以撐著一張更加虛偽的笑容,王厚趕緊有給這草包斟滿了酒遞過去,一副熱心腸模樣接著套路他的話。
“淳于公,前些日子滑縣大局還是顏良將軍主持,他這就忽然調回鄴城了,讓王某好生悵惘,不知顏良將軍如今何在,可是袁公委以重任了?”
“重任?”
一聽這話,看著胡旋舞哼著小調的淳于瓊,卻是差不點沒樂出聲來,滿是不屑的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