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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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城下暗流湧動的同時,滑縣通往濮陽的官道上,一條黑龍正在噼啪咆哮著向前狂奔著,四騎並駕齊驅,粗壯的佔滿了官道,抗在肩頭的旗幟與長戟就像是黑龍鱗片上齜出來的尖那樣晃動著,沉重的馬蹄子踩在秋日裡乾燥的道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而整個隊伍的最前面,一員大將頭戴鐵塔盔,身披盆領鐵甲,手裡還提著一把三米多長的大鐵槍,一張老臉無比的陰沉,一馬當先的賓士在隊伍最前面。
此時顏良心頭是無比的煩躁慍怒,開春時候,他還看不起這個新到任的東郡滑頭,以為這貨不過是個貪財好色,貪生怕死的孬種而已,可今個送走了王厚,仔細琢磨了半天,顏良卻越來越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傻乎乎的白痴。
整整幾個月,他是有大把的時間去抑制王厚發展,可一次次,在這個傢伙嬉皮笑臉裝孫子中,自己都錯了過去,現在想動濮陽還動不了了!顏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郭圖逢集辛評幾個腦袋裡灌了夜壺嗎?他們不清楚多了幾十萬石糧食對於即將開展的大戰會有什麼影響嗎?甚至對袁紹,他都產生了一股子怨恨。
不過顏良畢竟是顏良,既然自己中了這個緩兵之計,著了他王厚的道,那麼這個錯誤就自己糾正過來好了!賓士中,看著道路邊上一個濮陽的界碑猛地映入眼簾,他是陰沉的猛然咆哮一聲。
“人銜枚馬去鈴,騎兵一人跟一人,有離隊亂列者斬!”
這話聽得身邊幾個裨將無不是一機靈,就在今天下午,顏良大發雷霆,鞭打了麾下十多個文武將官,還把王厚留下的那些布匹錦緞扔了一地,眼看著附近的滑縣居民和些小**子跟見到腐肉的禿鷲那樣把這批財帛搶了個精光,滑縣三萬大軍一百多個文武官佐無不是心有慼慼。
沿著官道直闖進濮陽境內,這一道上倒是頗為寧靜,路過的三個村莊都是早已經滅了燈,甚至連狗叫聲都沒有,更別說巡邊的濮陽士兵了,王厚好像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那樣,反正也打不過,邊境線完全都開放給你好了!隨便走。
濮陽就那麼大的地方,騎兵小跑賓士了又是十幾分鍾之後,隱隱約約似乎顏良已經能嗅到那股子濃郁的河腥味,隱約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了,大槍抄在手裡,指著地平線的前方,一邊賓士著,顏良一邊陰沉的咆哮著。
“一會大軍直奔濮陽渡口,見人就殺,遇糧就燒!全軍保持陣形,不得私散搶掠,違令者.....”
一個殺氣騰騰的斬字沒說出口,顏良卻冷不防自己胯下戰馬一個踉蹌,這時候袁軍是絕對沒有馬鐙,槍尖扎地,扶著長槍顏良是飛身下馬,可是吧唧一聲,他的靴子也是跟著陷進了泥地中,北方田地幾乎都是旱田,可是在他愕然地張望中,眼前從這兒向前收割完的麥地田埂,完全都是溼漉漉一片,幾乎與南方水田沒什麼區別了。
估計是王厚的作品,看著這一道的“水田”,顏良心頭更是火冒三丈,然而,他卻是無可奈何的猛地一舉鐵矛:“全軍下馬,步行前進!”
馬匹的優勢在這兒爛泥地裡是喪失無疑,戰馬尖細的四蹄對地面壓力比人還要大,陷在泥地裡很難跑起來,而且沒有馬鐙,馬深一腳淺一腳,騎士也很難保持平衡。
可就算是靴子吧嗒吧嗒行走在爛泥中,顏良依舊是信心十足,沒有袁紹的命令,他沒法調動滑縣三萬大軍,可他這次帶來的三千精騎全都是在和公孫瓚,與黑山軍作戰多年而訓練出來的老兵老卒,殺過人見過血的勇士,憑藉這三千人馬,就算王厚有一萬郡兵,他都有信心打的王厚滿地爪牙。
幾千畝上萬畝的爛泥帶嚴重阻礙了進軍的速度,傳過去這片地界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黃河大堤是終於徹底出現在面前,還有堤壩邊上,修成一大片的港口倉庫糧屯,一股子精光頓時在顏良幽深的瞳孔中閃爍,高舉著長矛,他是咆哮著怒吼道。
“殺!燒了曹阿瞞的糧食!”
的確是河北軍中的精悍部隊,就算雙腳上沾滿了泥巴,步履滿是沉重,三千袁軍依舊是怒吼著拔刀持矛,奮勇向前殺去,忽然間,身邊多了這麼一大堆的敵軍,也的確是把守衛碼頭的曹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幾個曹軍前哨才剛剛發出了驚恐的叫喊聲,就已經被淹沒在了顏良精兵的人潮中,眼看著先鋒部隊就蜂擁撲到青石板鋪就的港口上。
可這功夫,銅鑼叮叮咣咣猛然響起,剎那間,倉庫外圍萬箭齊發,前鋒的袁軍猝不及防下紛紛被箭雨射了一身,箭雨中足足倒下了幾十人,剩餘的在驚恐中也是紛紛向後退去,緊接著在顏良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本來港口區域外空空如也的曠野上,成排的曹軍就好像從地裡冒出來那樣,迅速森然的列成了陣勢,而且一杆於字大旗在火光中飄揚了起來。
于禁的部隊!
也是拎著長矛,打著哈欠,于禁是悲催的也從地下冒了出來,一邊向前線晃悠,一邊他還直報怨著:“這個王途求,真會指使人!折騰到本將軍頭上來了!”
不過爬到了事先挖好,前高後低的壕溝上面,看著眼前火光中密密麻麻,土黃色的袁軍,尚且意氣風發的五子良將於禁嘴角亦是浮現出一股子冷厲來,冷笑著高舉長矛直指面前。
“保持陣形,射住陣腳!不讓這些北面蠻子靠近糧庫一步,於成,你去把兩堆大火堆給老子點上!老子在這野地裡吹冷風啃冷饅頭,他王途求也別想在城裡摟著曹小姐睡熱乎炕,把他老小子給折騰出來!”
“喝!”
整齊的怒吼聲中三個曲一千一百多的兗州精兵圍著兩場外圍就列成了三個整齊的長方陣,森然的長矛與長戟陰森森的被放下,更有一排排弓箭手拎著弓箭快步跑到了陣列前面,對著鬆散尚且在整隊的袁軍又是嘩啦啦的射了過去,箭矢雨點那樣打在袁軍騎兵結實的銅頭盔上,時不時有被扎進甲縫的倒黴蛋發出慘叫聲。
這附近的土地已經幹了,畢竟王厚不可能把自己糧倉也給淹了,一上來被打了個灰頭土臉,氣的簡直是七竅生煙,猛地拽過馬,親自挺槍躍馬,帶著麾下北國精銳,顏良同樣哇呀呀跟個惡鬼那樣,迎著漫天箭雨,齜牙咧嘴的衝了過去。
騎兵的威猛在平原上倒是展露無遺,幾十米距離沒等放箭的曹軍弓箭手跑回去,槍騎兵就已經殺到眼前了,一柄柄長矛猛地刺出去,倒是倒是在於禁目瞪口呆中他麾下被騎槍捅死了幾十個。
緊接著夜色中,火光下,一群純爺們抄起他們又粗又長的傢伙,滿單臭汗中吹著河風撲哧撲哧的捅在了一起。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追隨曹總混三國》,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