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的還不止被擊潰了蔣義渠部,還有河西岸的泰山諸賊,這頭王家軍剛用這些天砍伐下來備用的木頭搭建出一座浮橋來,那頭臧霸帶著孫觀,尹禮,吳敦三首領急急匆匆的親自渡河過了去,而且上一次還是扭扭捏捏口服心不服,這一次卻是臧霸帶頭主動跪在了王厚腳下,甚至聲音都帶點哆嗦的磕頭不止。
“末將叩見州牧,末將救援不及,求州牧贖罪啊!”
一張老臉陰沉著,揹著手傲慢的站在人頭堆邊上,王厚一時間竟然沒搭理他們,把四人就那麼晾在那裡,可是這漢末就是強者為王的時代,散發著血腥氣息的人頭京觀比這寒冬更令人戰慄,跪在雪地裡,泰山賊中地位最高的四人竟然是一動都不敢動。
令人窒息的冷漠足足持續了兩三分鐘,就在臧霸都要忍耐不住壓力的時候,賈詡急急匆匆的騎馬趕了過來。
“州牧,七到十二號烽火臺被人襲擊了,守在那兒的備兵被射殺!狼煙被扒拉到了一邊!前烽火臺守軍快馬報信,這才引爆水壩,造成水攻延遲!”
聽著這話,臧霸尹禮幾個後背上都冒出了滾滾冷汗,可在他們哆嗦中,賈詡下一句話卻又是讓他們心可算放了下來。
“看現場痕跡!應該是袁譚麾下齊軍某部偵查時候動的手腳!”
“幾位將軍征戰沙場辛苦了,起來吧!”
有了這句話,王厚這才冷著臉,陰森的扭過頭來,一句話對於泰山四首來說,簡直叫如蒙大赦!又是連續磕了幾個頭這才站了起來,然而,王厚下一句話,卻彷彿又一陣冷風颳過他們心頭那樣。
“臧將軍尹將軍驍勇,接下來齊國討賊,還要勞煩諸位了!”
事兒哪兒那麼容易過去?現在老子不計較,接著北上攻城時候,你們得把炮灰當好了,這就是代價!否則,咱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泡在這個時代久了,王厚早已經不是那個隨意任人吆喝的小職員,一襲似乎淡然的話語卻讓人直感寒冰刺骨!在他暗含殺機的冰涼涼目光中,四人又劇烈的哆嗦了下,不約而同,整齊的跪伏在了地上。
“末將遵命!”。
被大水衝開的沂河,一時半會封凍不上,帶著凍得結實的齊軍以及恐慌,繼續是蜿蜒的向北流淌過去,把恐懼與征服的訊息飄蕩著帶向北方!而面前,四個青州最高的土豪酋帥亦是屈膝臣服在自己腳下,雖然和之前的計劃有些衝突,變得更快,也更急促了些,王厚的胸中,依舊抑制不住浮現出一股子豪邁之氣,權利支撐起來的豪邁之氣!
從這一刻開始,王厚就是真正的青州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