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估計得慚愧了,他這兒吊兒郎當的曬著太陽成天亂晃悠,一副地痞劉邦的模樣,相比之下呂姬可比他敬業多了,迷糊著跟著貼身侍衛長來到位於靠著城郊的紡織工坊,剛一進去,就看到她站在那兒全神貫注的盯著,兩個木匠跟著蹲著瞅著,六個城中婦女則是新奇的一起搖動著大輪子,一條條經過了脫籽兒,大塊的棉花就神奇的隨著輪子轉動,而匯成了一根細細的棉線。
有了線,就可以織布了!
其實防線機並不是什麼新科技,亞麻紡線與絲綢繅絲都用的差不多的技術,只不過對於棉花,需要做一些調整而已,然而和鮮魚抹鹽,再泡濃鹽水來保鮮的技術一樣,方法很簡單,可是最難的是無中生有想出來。
棉花在西漢張騫通西域時候已經傳到中原來了,可現在都東漢末年了,還是養在曹操的花園子裡當觀賞植物!
而從觀賞花到人們身上穿著的衣服,差的只有一彈!
這就是王厚自己提出的點子來了,挨著紡紗機不遠處一個大案子上,從伏牛山送來的棉朵經過去籽兒之後,就被攤在這臺子上了,兩個工匠一人拿著一根一米長的大竹弓吊在桌板上,另一隻手裡拎著個擀麵杖那樣子的錘子,一錘子一錘子敲打在向下的弓弦上,神奇的一幕頓時浮現了出來,本來一坨坨緊實的棉朵在顫巍巍的足弓鞭笞下,肉眼可見的膨脹了起來,棉花間纖維完全被開啟,白色中略帶一點淡黃色的棉朵就好像一大朵一大朵雲彩那樣,胖乎乎的堆在桌面上。
紡線車所用的棉條,就是從這一大攤一大攤的棉朵上取用的,真不知道第一個發明彈棉花辦法的天才是如何得到的靈感,反正王厚是從他們小區挨著市場那家鋪子裡得到的靈感,因為穿越前他們家天天在那兒扯著嗓子放喇叭。
“彈棉花嘍~”
全神貫注的監督著紡線,呂姬連王厚進來了都不知道,冷不防王厚的胳膊忽然摟在了她纖細可人的肩膀上,立馬是嚇得她嬌軀一僵,愕然羞怒的回過頭,看著王厚也是開始鬍子留成人參鬚子的老臉,她這才鬆口氣。
不過這個時代人是真不習慣現代人那種親暱與隨便,雖然沒有推開王厚摟著她的胳膊,可這妞依舊是紅著小臉埋怨道。
“老爺,這麼多人呢!”
“布紡出來了?”
轉移她注意力的就是工作,摟著她,王厚眼神又落到了最後一面的織布機上,那兒,已經紡出來的十幾捆棉線已經被安插在織布機上,被一名紡織娘辛勤的拽著梭子織出來了一米多長了,提到這個,呂姬是立馬興奮了起來,也真的忘了羞怯,興奮的也把小腦瓜張望了過去。
“老爺真乃天縱奇才,就連那些西域人絕密的棉紡織之法也能如此輕易破解!這料子真的是好!雖然沒有絲綢那般光澤,可勝在細膩,遠比麻布柔軟,而且還保溫,等著第一匹新佈下來之後,妾身一定要親自為老爺縫一身新袍子!”
有妻賢惠如此,夫復何求啊?
看著這妞亮晶晶的眼神,王厚的心又是直感覺醉了兩三分,在呂姬驚呼中,他又是忽然一巴掌摟在她纖細的腰上,偶像劇裡那樣摟著她靠在了自己懷裡,眼睛直勾勾瞅著她發呆的大眼睛,很霸道總裁的一挑眼神兒。
“女人,那我就期待你的袍子了!”
又是在呂姬發傻中,王厚摟著她的纖腰接著很偶像劇的轉了半個圈兒,眼神又是霸道總裁對男人那般凌厲的對上了捂著老臉,卻在眼睛處漏個手指縫的倆王府木匠骨幹,裝逼的高高在上哼問道。
“彈棉弓,夫人所改進的紡線車,織布機,梳棉花機,這幾樣東西的打造方法,你們可看學會了?”
“回老爺,都會了!”
這回不捂眼睛裝模作樣了,抱著拳頭,他倆是一起鞠躬下去,可王厚下一句話,卻是讓他倆差不點沒吐血出來。
“距離秋棉採摘還有一個月,這段時間,你們要給本州牧打造出彈棉床三百張,紡線車一千輛,織布機一千張!”
一瞬間,倆木匠臉都綠了,王厚簡直是周扒皮啊!可沒等他倆點頭應下來,王厚已經又發話了。
“太史公聽過沒!完不成任務,本州牧就咔嚓一刀給你們斷小頭,讓你們和太史公拜把子稱兄弟去!”
“小的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