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王厚最喜歡的《紫川》中,有著令他格外記憶深刻的一句話:百萬級別的大戰中,在最合適的時機最合適的位置投入最後一箇中隊,勝利就是你的!
現在就是最合適的時機最合適的位置了!在臧霸滿是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三百餘鐵器簇擁著一杆王字大旗,猶如旋風那樣奔了出去。
不僅僅他不可思議,蔣奇也驚呆了,他沒想到臧霸竟然藏瞭如此一隻勁弩軍埋伏在脆弱的左肋,他更沒想到王厚還有這麼一支鐵騎在如此激烈的戰爭中竟然還苟且在了大軍的最後面。
一個沒想到尚且可以僵持,兩個沒想到加一起就是血了!長兵部隊多數被調集到了前方抵禦正面進攻,直到王厚部曲衝進了缺口通道,在蔣奇驚怒交加的咆哮中,才有一部郡兵端著刀盾短戟驚慌失措的從後軍衝出來,識圖堵住王家班的進攻步伐。
可是,可能嗎?
手完全鬆開了馬韁繩,左手前端,右腋夾著槍桿,獵豹那樣壓低了身體,一馬當先的張遼擎著大鐵槍,一根針那樣就扎進了步陣中。
真是太不公平了!還沒等驚慌失措的袁軍步兵反應過來,不甚鋒利卻是格外結實的鐵槍頭已經點在了咽喉之上。
時間猶如靜止了幾刻那樣,在也是趴伏馬上的王厚眼看著電光火石之間,張遼連續抖過了幾人的咽喉,捂吼嘶叫中,擋路的袁兵絕望的癱軟跪在了地上。
釘著馬掌的沉重馬蹄子咔嚓一下子踐踏在胸骨上,倒地未死的袁軍又是不成調的呻吟裡,一個血窟窿直接冒了出來,時間又恢復了流逝,噼裡啪啦的馬蹄子聲音中,飛馳的騎兵團已經沉重的切進了袁軍輕步兵行列裡,就算沒被向前樹直的長兵捅死,被戰馬撞倒的輕步兵轉眼也猶如捲進絞肉機的肉塊那樣,被馬蹄子踐踏的千瘡百孔。
不過也不是所有突擊都那麼順利,就在王厚左邊不遠處,迎著戰慄的袁軍步兵,一名部曲親兵狂笑著高舉起了長戟,用戟支狠狠地砍砸了過去,可是恐懼中,那袁軍把大木盾舉了起來,只聽咔嚓一聲,戟支狠狠扎進了木盾中,袁軍踉蹌的向後退去,清脆的骨裂聲中那員部曲親兵也是從馬上倒飛了出去。
難怪戟在漢末南北朝就飛速消亡了,退出了歷史舞臺,重重看了一眼,把這一幕深深記在心頭,王厚又是壓低了身體。
兩個部八百多輕步兵轉眼就被打的稀爛,在蔣奇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只支撐了不到三分鐘就被鑿穿了,而且這支騎兵還是破釜沉舟的直奔著自己衝了來,眼看著氣勢洶洶的騎兵舉著帶血的矛頭戟刃,就算在袁紹麾下征戰十幾載有餘,這個老將也禁不住慌了,在他焦急的咆哮聲中,護衛在中軍的重兵戟士在沉重的盔甲嘩啦中聚攏在了一起,組成一道人牆。
噗嗤~
大槍顫抖,在密密麻麻的戟頭與櫓盾中,張遼竟然無比精巧的順著縫隙,把大槍插進了個甲士咽喉,而且下一秒,在王厚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這位平時沉默寡言的北地猛士也是把趙雲曾經使過的一招用了出來,懟著捂著咽喉向後軟倒的袁軍甲士身體,把三米半多長的大鐵槍當做跳杆,他也是把自己鳥一樣跳了出去。
嗡的一聲,半空中伏牛山王家鋼坊特製的青鋼刃抽刀在手,雙手輪著在頭前,張遼無比驚豔的當頭劈砍向了正在驚怒嘶吼的陽城太守蔣奇腦門上。
“跳殺!”
咣噹一聲,金屬相接迸發出燦爛的火花來,在王厚的驚呼中,這驚豔一擊卻沒收到驚豔的結果,千鈞一髮之際也是沙場宿將的蔣奇猛然拔刀相擊,他的刀是被硬生生擊斷了,可張遼自己也好像個滾地葫蘆那樣向前接著彈了出去,又是一個帥氣的惡狗撲屎式,他扎到人堆裡看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