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吃馬嚼,大戰起時候人吃的還真不一定有馬嚼的多,尤其是戰馬,僅僅憑藉吃草遠遠滿足不了戰馬持續一場大戰的體力,需要主**糧,這才能儲備足夠的力氣。
中午十分把馬料送了過去,到了傍晚,太陽沉下地平線的最後一刻,曹純這才帶著虎豹騎從西大營悄悄的摸了出去。
軍統情報部的二層小樓裡,掛在頭上仿後世白熾燈的油燈在百葉窗縫隙中漏進來的風吹拂下不住地搖曳著,吧嗒吧嗒的聲音中,王厚手中的筆也是不住地打在他花了好幾貫,特意用江南楚地才產的丹砂紅漆漆出來的桌面上,一大堆厚厚的情報放在面前,可他是再也沒有心情去看,全因為今晚曹操即將來到的故人。
許攸!
不管是《三國演義》中,還是信史陳壽的《三國志》中,都對這個人物給予了極其重要的評價,若非是他,曹操很難如此乾脆利落的擊潰袁紹,然而如今,王厚這個穿越者,卻是不相信自己所經歷的信史了。
首先,袁紹屯糧於烏巢,這個由許攸帶來,給袁紹致命一擊的情報,曹營上下其實早就知道了!
其次,他相信的是實實在在的情報,讓鄧慨收集情報的時候,也著重收集了各大人物的風評,其中給許攸的,許多人給他評價就是忠!
就王厚親眼所見,第一次官渡戰役時候,許攸就曾撲倒過袁紹,以自己生命掩護袁紹後撤!
地位上,袁紹麾下三大派系,他和審配,逢紀二人同為地位最尊貴的南陽派,袁紹起家的老部下,在河北陣營備受重用,位高權重!不說同一個派系的審配能不能和他鬧翻,就算鬧翻了,身在鄴城的審配扳得倒身在袁紹身邊的,能言善道的許攸嗎?
僅僅一個家人犯法,被審配收押,至於讓他星夜逃竄,放棄袁紹給的大權高位,來投奔曹操嗎?
疑點重重啊!
玩了半年諜戰,王厚是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可就在王厚眉頭緊鎖的糾結如何向曹操上報時候,他的辦公室木門又被輕輕的敲響了起來,這次進來的是臧洪。
抱著拳頭,這個代表泰山賊勢力融入兗州軍事集團而投靠到王厚麾下的大漢重重一鞠躬。
“使君,丞相召集諸將諸官去中軍,迎接他的故人歸來!”
到底還是來了!心頭一沉,點了點頭後,王厚卻是沒穿官袍,反倒是嘩啦一下子摘下了他掛在門邊的板條將甲套了上,一伸手摘下頭盔,又把青鋼刃掛在了腰間,晃悠著一身盔甲沉重的下了樓。
別說,領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條鐵律下,王厚到時候,一百多個有資格帥帳議事的文臣武將早都全到了,一個個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倍精神的分列兩邊,倒是把王厚擠到了外邊。
要是往日,王厚巴不得躲後頭看熱鬧,可是今個,心情卻是格外的陰沉,伸手扒拉著前面的官員,王厚悶著頭就要往裡擠,不過還沒等擠進去,一隻手卻是忽然拉過了王厚肩膀,居然很不客氣的把他拽了回來。
“賈文和拜見王使君!使君之名,賈某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被拽這一下子讓王厚心頭挺不爽,可是拉扯他這個很面生的文士一見面就重重一個大鞠躬,看的王厚也不得不壓下了火氣,跟著還了一禮。
“賈先生繆讚了!王某實在當不起!”
“今日丞相相召,王某他日再聽先生高論教誨……”
急著想找許攸麻煩,還完一禮之後,王厚就乾脆的婉言謝絕,可這賈文和卻彷彿是個憨憨那樣,壓根沒管他的謝言,竟然直接又拉著他的衣袖子熱情的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