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曹操奸詐奸賊!這袁紹也沒高尚到哪兒去,他這是看前軍攻不下來,趁著濟水在嚴寒下封凍,繞騎兵三十餘里,來包抄曹操的背後了!
不過古人很少在冰面上打仗,就算是寒冬臘月,冰塊封凍的結實,也是能避免行軍冰面,就避免行軍冰面,因為在冰上,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不說冰塊可能承擔不住成千上萬人的重量,自己垮塌下去,僅僅敵人撼動這冰塊,就足以造成極大的威脅,袁紹也是被逼得狗急跳牆了!
眼看著在光滑的冰面上,這些河北騎兵緩慢卻急促的照著自己壓過來,于禁還真是嚇了一大跳,扯著嗓子一揮手,他麾下的白馬守軍就慌慌張張拎著大錘子也跑下了河。
河裡面,曹操倒是早有準備,就在大營附近,一根一根粗壯的房梁木被整齊的封凍在冰面裡,大約三五米就有這麼一根梁木,對著那些迎面而來的袁軍,曹軍步兵是論起了大錘子,咣咣的砸著硬木頭,這也是古代王公貴族取河冰的辦法了,木頭杆子劇烈的晃動中,封凍的河冰明顯發出了咯吱咯吱的碎裂聲,一道道的裂痕就像是閃電那樣躥了出來。
可!這樣破冰太慢了!
眼看著曹軍破壞冰面,大約兩裡開外,張望著的袁紹騎兵頓時也急了,前沿的騎兵明顯是甩著馬鞭子加快了馬速,然而冰面太滑了!沒等跑兩下,吧嗒的聲音中,就已經有十幾匹馬失了前蹄,大馬趴在了冰面上,有的甚至折斷了腿,站不起來了!看著眼急,忽然對面的袁軍敵將大喝一聲,整個騎陣居然停住了,下一秒,這些穿著土黃色軍服鎧甲的河北騎兵紛紛翻身下馬,舉著格鬥的長戟與防禦的長槍,以步兵陣飛快的向王厚逼了過來。
雖然還是時不時有人摔了個大馬趴,一群人行走在冰面上搖搖晃晃跟不倒翁那樣,可整個隊伍的前進速度明顯是快了一倍多,幾百米的距離,眼看著就要殺到身邊來了。
”一部結陣,跟老子來!二部繼續破冰!”
一咬牙,咣噹一聲把環首刀拔了出來,咬牙切齒中,于禁猙獰著一張臉,就要率領部下去應戰,可他還沒等走出去呢,他的肩膀又是被重重的一拽,愕然的回過頭,卻看到王厚自己也是滿臉猙獰外加肉疼,悲催的叫嚷道。
“於將軍,命你的人後撤回岸上!”
“王使君你瘋了嗎?袁軍馬上殺過來了!讓他們殺到岸上,丞相大營就是腹背受敵,要亂了!”
“丞相將軍權交給我!馬上撤!”
眼看著王厚齜牙咧嘴的把雞毛令箭都拔了出來,凍得斯哈的直襬著巴掌,嗨呀一聲猛地一拍大腿,于禁無可奈何的一揮手。
“弟兄們!撤!”
軍令如山,連那些木頭大錘子都不要了,兩千白馬守軍又是掉頭就跑,撒丫子奔向了岸邊,河冰上,就剩下王厚還有他的一百多親衛。
當然,王厚也沒腦袋抽筋到要憑著這點兵與上萬河北騎兵決一死戰當烈士,曹操下令埋柱子時候,知道幹嗎用的,他也下令在冰面上埋了二十多口大缸,此時這些缸冰封在冰面上,有的甚至都凍裂了,可依舊整齊一排排列著。
眼看著袁軍就剩下二百多米距離了,讓臧洪帶人連跑帶顛的把早就藏在渡口附近的回回炮萬人敵炮彈給搬了進來,在王厚心頭滴血中,塞進了缸裡,上百斤的萬人敵,一個缸足足塞兩個,二十個缸就是四十個,四千斤,剛塞完,那頭忽然隨著風聲,撲稜稜一支箭飛了過來,直勾勾插在了王厚腳邊,再一抬頭,好傢伙,這些袁軍已經跑不到一百米距離了,甚至有人都舉起了弓箭,對著自己拋射過來。
可不想被一萬個基佬輪的生活不能自理,嚇得亡魂大冒,拿著火石吧嗒吧嗒打著,把泡在火藥裡特製的導火索一點燃,王厚也是扔了火石撒腿就跑,就跟冰面跑馬拉松似得,二百多累的氣喘吁吁的親兵部曲先後點燃了導火索,也是跌跌撞撞的轉身就跑,這真是晚一步就要命,聽著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著,王厚簡直把他吃奶的勁兒都用了出來,跑的鼻子嘴裡直噴白煙兒。
眼看著岸就在眼前了,甚至還能看到于禁齜牙咧嘴那張瘦長的馬臉兒滿是焦慮張望著,勝利近在眼前,甚至王厚都伸出手,要以一個馬拉松冠軍姿態衝回他們中間,可這個節骨眼上,忽然間劇烈的震動一下子在腳下顫起,震的王厚吧嗒一個大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