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冊是河東劉村的,劉村以荒,合以在冊?還有這些是河西李莊的,這些也不是鍾家的土地,郎官報國心切,王某可以理解,可是田冊完稅,就得實事求是啊!”
眼看著王厚一伸手,鍾家的田冊就被他切了一半出去,看的曹紅節頓時大眼睛瞪得溜圓,鍾繇也是愕然的呆住了半分鐘,片刻之後,他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濃郁了起來。
“令官教訓的極是,鍾某孟浪了!來人,把這些田冊撤下去!”
勾心鬥角了好幾天,公事處理就幾分鐘,下午時間,鍾繇又帶著王厚在府裡逛了逛,品了品南方來的珍貴茶葉,看看小姑娘跳舞,晚上,又是一頓好吃的之後王厚一行則是又被安置在了鍾府上房中,要不是曹紅節在這兒,估計少不了晚上再來幾個女公關,給王厚整一頓大保健什麼的。
不過這一天,曹紅節都是悶悶不樂,欲言又止,最後卻把話吞了回去。
第二天王厚起身告辭,鍾繇挽留不得,乾脆又是出手大方的贈與了一大堆好東西,綾羅綢緞,牛酒樂器,還有直接就能當錢花的痛,鍾繇可比呂布大方多了,一出手就是金五十。
“鍾郎官留步,郎官的熾熱忠誠,王某一定會如實的向丞相彙報的!”
早晨又一頓好的,吃的紅光滿面的,王厚還一副笑模樣抱拳倒著別,這才鑽進了自己的牛車,可剛一進來,腦門立馬卻是捱了個重的,一下子疼的他眼淚差不點沒下來,捂著腦瓜子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氣急敗壞的叫嚷道。
“神經病謀殺親夫啊!哎呦!”
“哼,你還有臉說!”
拿著個鐘繇贈送的青瓷孩兒枕,曹小娘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也是氣急敗壞的叫嚷著。
“鍾家明明有三萬畝田土,幾千佃戶,你為何只記一萬五千畝,丞相對你委以重任,你這般貪圖賄賂,偏袒大族,你有何顏面再回許都去面見丞相?”
“一會把鍾繇送的那些東西都送回去,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眼看著這妞一副氣呼呼的模樣,捂著腦門的大包,王厚無可奈何的嗚呼哀哉一聲,對著她是一攤手。
也難怪丞相必須讓我跟著了,你這個智商,真是難啊!”
“你什麼意思?”
舉著個枕頭,這暴力妞作勢好要再打,看的王厚趕忙舉手投降,悲催的解釋起來。
“第一站來長社,就是因為鍾繇升遷在即,而且他在丞相手下頗受重用,才拿他開刀的,我問你,豫兗青司幾州,像鍾繇這樣迫切忠於曹家的世家多嗎?”
“鍾家是個例子!你要按照鍾繇田冊收了他全稅,那麼剩下的世家該如何觀望?大小姐,天下還未平!丞相也需要收攬人心,這用晉升孝廉換取錢糧支援,已經是不得已而為之了,要是再這麼錙銖必究,那些觀望世家,利益述求不大的豪族人心還不都得飛到袁紹劉備呂布之徒那邊,你想把鬧得幾州再天下大亂嗎?”
“額……”
聽的目瞪口呆,曹紅節還真沒想到這其中居然還有如此多的說道,可就在她驚愕的時候,捂著腦門,王厚忽然又是大叫了起來。
“停車!”
“喂,不是趕著去臨潁嗎?停車幹什麼?”
“你嚇到我了,你才是採風使,所以《氏族志》的編寫大小姐你自己去吧!下官還是老實的回去整理田土資料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