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小富則安了。
無精打采,聽著叮叮咣咣的打鐵聲,曬著冬日裡難得的陽光,王厚慢悠悠的眼睛眯了起來,眼看著就要迷迷糊糊睡過去,偏偏這功夫,一陣激烈的馬蹄子聲忽然在山道上震了起來,沒等王厚反應過來呢!一陣雪沫子已經被戰馬撲騰了他滿臉,瞬間被涼的睡意全無,撲落著臉王厚怪叫著一個旱地拔蔥崩了起來,還沒等他氣急敗壞的找這個墓後煮屎者打一頓報仇,翻身下馬,郭嘉已經亢奮的先衝到了面前來,伸手就揪住了他衣領子。
“走!快走!你小子不求方士嗎?福分到了!這次真來了個活神仙!”
還是頭一次郭嘉居然如此神神叨叨,如此失態,王厚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拽著到了馬邊上,推搡著上了馬,緊跟著這貨又跟打了雞血那樣,在前頭猛地一甩馬韁繩,那熱情,就跟袁紹軍打到許都,要出去拼命那樣,可憐王厚覺都沒睡明白,拽著個馬韁繩,冷風吹的大舌頭都噹啷了出來。
這還沒完,沒等跑多遠,背後又是一聲嬌斥傳來,不用回頭王厚都知道,有這熱鬧事兒!曹紅節那妞絕對連大寶劍都不要了,也得興致勃勃跟上來。
…………
郭嘉這訊息還真是靈通,大神路過的地方在長社,就是當年皇埔嵩火攻擊破黃巾軍主力的地方,距離許都還不近,帶著幾個隨從,騎馬狂奔了半天多這才趕到。
不過這一趟來的還真值,本來經歷戰亂,同樣已經衰落下去的長社縣,王厚到時候,居然遇到了久違許久的人山人海,十里八鄉的鄉民縣民全都來了,密密麻麻至少有好幾萬人,把個被火燒的黝黑的長社縣城圍了個水洩不通,而且擁擠在這兒的不僅僅是那些鄉下愚民,不少士族讀書人都擁了過來。這郭嘉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其中的典型。
遠遠眺望著這人群,王厚是嚇得直咂舌,拉著馬韁繩往邊上一扔就要往裡鑽的郭嘉。
“奉孝兄等等,這,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會是黃巾賊又鬧起來了吧!”
後世有時候親朋好友都信不得,有可能把你就帶傳銷坑裡去了,雖然歷史上郭嘉評價挺高的,可一個亮晶晶玩意都能給自己砸穿越了,現在曹總忽然袍子一扔說自己是女的,王厚都能相信了,大小媽媽就說人多的地方不要去,眼看著這一群群鄉民跟趕演唱會的無腦級狂熱粉那樣往裡擠,王厚是趕忙扯著郭嘉衣領子問道。
“這是于吉於老神仙過境,當年其做《太平經》,還曾獻與順帝,如今更是壽逾百年了!是公認的活神仙!你就放心好了!”
薅回脖領子,郭嘉是不耐煩的叫嚷著,然而看著他跟雞太美的狂熱粉絲一般德行,腦袋消尖了往裡鑽那模樣,王厚反倒是更不放心了。
可惜,他是想打退堂鼓往回走,挨不住身後還有個看熱鬧心切的曹紅節,看他熊瞎子一樣顧湧顧湧往回騰挪著,這妞還以人太多把他這個廢材擠出來了呢,話都沒問一句,曹紅節小腦瓜直接頂在了王厚後背上,蠻牛那樣推著他直溜溜就往裡拱著。
“哎呦呦!別推!不好意思讓一下,我女朋友急著問喜脈!小丫頭片你你別推了!哎呦!對不起啊大哥!”
剎不住車了,一道上響起王厚悲催的叫嚷聲,把馬和侍衛扔下了外面,仨人居然還真在這人山人海中殺出一條血路急了進去。
別說,裡面還真有一股子仙風道骨的範兒一個長鬚當胸,鬚髮全白了的老道士端正的盤腿打坐在長社縣大門口的大槐樹下,看臉上的皺紋還有這鬍子頭髮白的,老傢伙年齡絕對不帶小的,可這身子骨卻是英朗,腰也不駝,眼睛也不花,身子骨也不瘦弱,體型都趕得上三四十歲的壯年,要是在後世,他絕對是某某保健品的形象代言人。
老大的氣場也得靠著小弟們撐起來,老神仙身邊,兩個頭髮尚且黝黑,不過也應該有點年歲的大道士也跟著盤腿打坐著,幾個十多歲甚至幾歲的小道童則是忙碌著燒著一口大黑鍋,鍋裡頭,不斷散發著種苦苦的味道。
現場還是場神仙救人的戲碼,冰涼的地上躺著個年輕人,估計是發了風寒之類的疾病,裹著個大被單吹著寒風還不斷打著擺子,邊上那個上了年數的女人應該是他娘,跪在地上也是苦苦哀求著,看到這一幕,郭嘉這貨卻是很沒有同情心的興奮回過頭,對著王厚嚷嚷著。
“福氣來了,於老神仙施符水救人,以前都只有耳聞,如今終於得以親眼說見,當浮一大白啊!”
你丫的早晚得把自己也喝成神仙了!
無語的看著擠在前面好幾千人都趁著個脖子好像鵝那樣,盯著那白鬍子老頭,王厚的眼睛也是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