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隨身攜帶這把裝十三耍帥的大寶劍就是這種尷尬境地下的產物,當初那個有名的鐵匠為他鍛造了七七四十九天,十足的百鍊劍,可品質也就是中碳鋼左右,他還花了一百多貫,差不點沒花個傾家蕩產,好傢伙,鐵料還不如王厚打鋤頭的。
如今郭嘉這種感受,就和後世王厚騎著電瓶車,看著人家往保時捷油箱裡灌油漆,試驗能不能走那種心情一毛一樣,總結一個字,那就是太他孃的敗家了!
然而奈何,郭嘉這氣急敗壞的叫嚷了一大堆,王厚卻是眼皮都沒眨一下,慢的騷搖的晃悠著手裡的熱茶。
“郭兄啊!我王途求忠於丞相,弄得許都中多少世家大人物看我不順眼,我這兒囤積點糞肥都有一群人彈劾我破壞風水,要是開始打造刀劍,還不得彈劾我要造反啊?郭兄,小弟可不像再被推上刑場掉腦袋了!”
“你這……,唉……”
這話說的在理,就算鬼才郭嘉居然也是無言以對,晃了晃腦袋,他只能是肉疼的又張望向了窗外的鐵匠鋪子,好一會,這才上火了那樣悲催的叫嚷著。
“叫我出城來啥事兒?不會是就看你敗家吧?”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
提到這個,王厚立馬不敢裝十三了,趕忙給郭祭酒又是倒上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奉上請坐著,一邊陪著笑臉問道:“郭兄刃俠義氣交友廣泛,這許都城內三教九流都有交遊,小弟佩服至極!”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還是王厚自己的口頭禪,郭嘉端著茶碗翹著二郎腿坐下,不客氣的把他罵王杆子的話又落回到了他頭上,聽的王厚自己差不點沒吐血了,滿是悲催,苦著一張臉王厚不得不再一次重重一抱拳。
“那您認不認識會煉丹奇術的術士方客?”
“哦?你王途求居然也信東方朔一類的方士之言?”
這話聽的郭嘉忍不住眉頭一挑,有些意外的問道,不過旋即,一股子陰仄仄的狡猾又是在郭鬼才的臉上浮現出來。
“介紹給你,郭某有何好處?”
“郭兄,剛誇玩你急公近義……”
“少來這套!老子不管那些儒生咋嚼舌根,你這上等精鋼,大寶劍給我打十把,來兩把槊,甲你再給我打一領子,要全身甲,別弄個胸甲糊弄我老郭!”
“別介啊!打劫啊!”
一聽這話,王厚的臉更是拉的猶如苦瓜那樣,無比悲催的一作揖,可惜,郭嘉何人?壓根不吃他這套!
“王兄,許都城中,與方士有交往的,也就郭某,荀令中!對了!董承董太師,楊修楊令官還有你們晉陽王氏與方士也有交結,要不去問問他們?”
王厚差不點沒再一口老血出來,荀彧勉強不是他仇人,可他屬於士族一方,看自己也不順眼,,剩下幾個,估計給他引薦了方士,他也不敢要,一回頭他們就能跑曹總那兒打小報告去,什麼壓勝,什麼巫蠱詛咒,都能叩自己腦門上,無可奈何之下,王厚是鄙視的豎了一根中指。
“郭兄義薄雲天,王某感激不盡!”
“王兄這是何意?”
“哦!我們晉陽靠近胡境,豎起這根手指是表示感謝的意思!”
“原來如此!受教了!”
渾然不知道自己被王厚忽悠了,又是在他這兒佔了半天便宜,郭嘉這才心滿意足的滿載而歸,今晚曹紅節就住在這兒不走了,剩下他自己返回許都。
不過路過鐵匠鋪子,看著王元又是大哭著打好一柄鐵鍬掛在牆上,伸手摘了一把鋤頭,照地上一揮,喀嚓一聲,鋒利的鋤刃輕而易舉的釘在了鐵匠鋪地上,看著絲毫未傷刃的鋤頭,郭嘉也忍不住再一次仰天長嘆。
“敗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