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些準備還是要有的,畢竟這次自己的小命也放在裡面去賭,陳登給的布匹被翻出來一匹最結實的,刀子清脆的割裂聲音中劃成一條條布條,每個人發了兩條,照著王厚的樣子,每個人也是在馬鞍子底下結結實實的綁了條布馬鐙。
很新奇的踩著布馬鐙逗了兩圈,曹紅節甚至鬆開了馬韁繩,大張開雙臂活動了下手腳,這才驚奇的叫嚷道:“難怪你這廢材這麼兩天就把馬騎得這麼好,這取巧方法還真是方便。”
沒有理會她,嘩啦一聲裝逼的把從呂布那兒順來的鐵劍猛地拔出來,指著斜陽下一揮舞,在運送著糧車那些陳府僕從驚奇的眼神中,沉重的騎兵群踐踏著漫天黃土,朝著王厚劍指的方向,雄壯的南奔而去。
…………
“額……”
感謝這個時代地廣人稀,經歷了戰爭之後的彭城更是百里不見人,再加上王厚似乎很有經驗的派人脫甲在前面探路,有人的村落就避開,一道上絲毫沒有暴露行跡。
曹紅節磨的水晶派上了用場,兩塊渾圓天成,精緻的水晶被磨沒了一半,磨成兩個薄片凸透鏡,被王厚用紙筒捲上,一根最原始不過的望遠鏡也被他搗鼓了出來。
只不過站在洪泗邊上的湖光山,雄心勃勃向下眺望的王厚瞬間傻了眼。
“這!這是袁術使團!!!”
金魚眼那樣的凸鏡放大效果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在從烏篷與鬥軻小船上下來,前面的護軍手持三米多高的儀仗步槊,打著旗幟列成四列,後年,足足五輛雙輪馬車被依次從大板船上卸下來,從洪澤湖推上岸邊,唯一一點好訊息,這年頭騎兵比較珍貴,而且因為要渡過洪澤湖,帶牛拉動的雙輪馬車太佔空間,騎兵也就來了六個,可披著輕重甲,手持長戟與長矛還揹著弓箭的步兵足足來了五百多。
後世各種論壇上,一群群大神咬牙切齒,指天賭地的咬定,平原上,騎兵打步兵,一個能打十個!可看著山底下,那些精選出來的袁術軍求親使節隊伍,再看看自己麾下一小捏虎豹騎,王厚還是心虛的緊。
兩塊品質不錯的水晶外加王厚自己不錯的視力,大約能看出去一千多米,他是在這兒看個沒完,不過曹紅節可就沒那麼遠的目力了,這還是洪澤湖邊的早晨,水蒸氣格外的大,向下眺望,也就能看到螞蟻大小的人群,跟著王厚身邊極力的跳著腳,好半天也沒看明白啥,最後她是不耐煩的在那兒催促了起來。
“還看什麼啊?既然找到了袁賊的使節,衝下去,殺了他啊!”
奈何,王厚也玩起了高冷,壓根就沒理她,手裡端著的望遠鏡一直跟著袁胤的使節隊伍從下船一直到整理好隊形,走上了官道,他都跟這個雕像那樣一動不動,最終,直到走沒影了,他這才放下紙筒望遠鏡,難受的揉了揉眼睛。
“還不動手嗎?一會人家都跑沒影了!”
真不知道這曹紅節小時候是個怎麼樣的教育環境,小姑娘家家舞刀弄槍起來比男人都瘋,這妞在耳邊上唧唧咋咋個沒完,聽的王厚腦袋都大了一圈兒,他乾脆是翻了個白眼。
“要送死你自己去!傳我命令!人銜枚馬去鈴,不得距離韓胤使團八百步之內的距離,跟上!”
眼看著王厚把劍又插回去,居然是踢著馬背慢悠悠的下山了,另一頭,求親使節也是越走越遠,曹紅節忍不住又是急躁的小臉兒發紅,指著王厚下山的背影,咬牙切齒氣呼呼的鄙夷著。
“怕死鬼!懦夫!”
…………
雖然從曹紅節到底下的虎豹騎,對於王厚的決定都頗有些不滿,不過到底是訓練有素,王厚不下令進攻,他們也只能忍著,遠遠的吊在袁術使團的背後,不過令曹紅節意想不到的是,這個煎熬格外的漫長,九月秋暑的天氣裡,一幫子騎兵硬是跟了袁胤屁股後面足足兩天半而沒有發起進攻。
“將慫慫一窩!”
每天就看著王厚就神秘兮兮的舉著個紙筒,就是不下令進攻,曹紅節是急得大姨媽都提前來了,也是天天就跟著他背後磨著牙。